聽到吳長生的話,春蟲蟲打心眼裡感謝他,她對著他行了一個禮,吳長生剛要開口,此時從後院走出來了一個美豔的婦人,那婦人穿著長裙,小腹微微隆起。
對於大夫出身的春蟲蟲何嘗看不出來?而那個婦人見到春蟲蟲的時候,眼神裡面有一絲慌張。可是她卻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對著春蟲蟲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是春娘子呀,帶我問陳老太醫好。”
這話如同冰錐一般的刺在了春蟲蟲的心裡,她想要說的話,被她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她回頭看著她,許久才說道:“是吳夫人吧?”
那女子輕輕點頭,但是聽她嘴裡說出吳夫人三個字的時候,她的眼神裡面竟然有一種得勝了的驕傲。春蟲蟲扯了扯嘴角,又說了句:“安好。”
那婦人點了點頭,可是春蟲蟲卻再也不敢看吳長生的眼睛了,她找了個託詞,趕緊離開了。是呀現在的吳長生成家了,雖然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給她名分。
但是人是陳老太醫送過去的,她只覺的心裡苦,但卻說不出什麼話來。走在街道上,春蟲蟲感覺自己的心底一片蒼涼。現在是冬天了,她想下雪了。
可是寒州雖然叫寒州,卻很少下雪,她想起當初自己和莫念珠一起賞雪的時候,那時雖然冷,但卻有人可靠,可是如今她又覺得自己好似浮萍一般。
回到神醫堂,陳老太醫並沒有問她幹什麼去了,好似她出去幾天就像是出去公幹一般。整個神醫堂沒有一個人問她哪去了,更沒人關心她被抓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是關心春蟲蟲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的賬目不好出,想辦的事壓下來了,沒人處理。春蟲蟲收起了心底的委屈,去了賬房。
春蟲蟲拿起身邊的賬簿,然後分配著手裡的支出。雖然他們的藥鋪開的越來越多,但春蟲蟲看著那些成果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她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人和她說真心話了。她唯一能說的便也只有陳老太醫,但陳老太醫又哪裡有空聽她這些小女兒的心思呢?
春蟲蟲越想越覺得委屈,但是她還是本本分分的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眼下過冬的糧食被吳涫送了過來,這將是一大筆銀子的支出。
而他們的銀子又拿出來給他們去開藥鋪了,所以眼下有些捉襟見肘。春蟲蟲不得不去籌銀子了。她感覺自己整日都在為銀子犯愁。
可是地窟裡面明明有他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但是她卻連一個銅板都不敢動。春蟲蟲心想這樣也好,自己有事愁,就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了。
也不用去想那個小腹微微隆起的婦人了。她整理好情緒,打算去把船幫的庫銀借過來用用,於是她又去了船幫。胡老三倒是大度的很。
他不在乎這些,而船幫雖然是個幫,但是手底下的船工卻很少向船幫交銀子。在船幫總舵的庫房裡,只有幾個銅板,而船幫管事的想要銀子,也需要自己出工才有進賬。
春蟲蟲本想有了船幫的銀子,她能撐過一段時間,可是當胡老三開啟庫房的時候,她卻失望了。春蟲蟲準備走,胡老三問她要銀子幹嘛?
春蟲蟲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要銀子自然是要花銀子了?不然她要銀子幹什麼呢?只不過在他面前,春蟲蟲覺得自己是個晚輩。
說話自然也是客氣的很,她把自己的慈善堂的事說了一遍,那胡老三一聽兩眼都放光了,他對著春蟲蟲豎起了大拇指。對她說:“莫二小姐就是仁義。”
這話讓春蟲蟲有些慚愧,她知道那些孤兒是從哪來的,但是她不能說。但是胡老三卻覺是一個極其注重義氣的人。他寬慰她,對她說:“莫二小姐且放心,區區一個慈善堂,我們船幫養得起。”
聽到這話,春蟲蟲只覺得可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