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蟲蟲指了指他的書,隨口說道:“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說的是雞聲嘹亮,茅草店沐浴著曉月的餘暉。足跡依稀,木板橋覆蓋著早春的霜寒。出自溫庭鈞的《商山早行》。”
她說完,只覺得自己多嘴了,可是吳公子卻訝然的問到:“你識文?”
春蟲蟲輕哼:“我還會斷字呢。”
說完她想走,可是吳公子卻拉住她,他趕緊問道:“那這段話是什麼意思,你能幫我解釋一下嗎?”
此時春蟲蟲看到他拿起的是《離騷》,春蟲蟲本不想和他多言的,但是著偏《離騷》她的夫子確實和她們詳細的說過,春蟲蟲耐著性子和他說了一遍。
吳公子搔搔頭,有些疑惑:“我的夫子沒這麼說呀?”
春蟲蟲微微蹙眉:“那就當我多言了。”說完她走了,可是吳公子卻趕緊收拾了一番急匆匆的走了。這一次他有三天沒來,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卻火急火燎的來找春蟲蟲。
春蟲蟲揹著藥簍子下山,那吳公子趕緊迎了上去,他接過春蟲蟲的藥簍子,然後欣喜的說道:“春姑娘,那篇離騷,是誰給你解釋的呀。
我和夫子說了,夫子只誇我理解的深刻,甚至還說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儒,他還說有空要來拜訪你,我想你肯定是不願被人打攪的,只是我決定,今後和你學好嗎?”
春蟲蟲擰眉,她自嘲的說道:“我才識的幾個字?你若跟我學,豈不是廢了?”
而吳公子卻伸出五根手指,春蟲蟲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五十兩。”
春蟲蟲疑惑:“什麼五十兩?”
吳公子趕緊說道:“我說我和你學,一年給你五十兩。”
春蟲蟲輕笑:“那吳公子還真是有錢。”現在的糧食一石也只要五十文,五十兩,那可以買很多糧食了,甚至還能把稅給交了,在清河鎮,一般人家一年的開支不過三兩。
那這五十兩意味著,一般人家十幾年的開支了。雖然以前她對這五十兩毫無概念,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五十兩可以說是她很久才能賺到的。
何況她還欠了桃紅和顧凌風的錢,至於顧凌風的錢,她想過估計是不用還了,即使還了他也不一定要,何況他在京城,自己在江南。
他們這輩子能否再見,都兩說。至於桃紅的錢,那定然是要還的,她本還為了這事發愁,但是她算過,若是給人看一次病,收三文錢,那自己還是能籌集的。
不過要是有了這五十兩,那她就能很快還上了。然而見春蟲蟲遲遲沒開口,那吳公子卻又說道:“一百兩。”
春蟲蟲有些尷尬,她的呼吸也變的急促,她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又沒參加科考,我怎麼能確定是不是真能教你?”
吳公子趕緊說道:“我的夫子說了,單憑這一首離騷,你所見解的是我們這些私塾的人從未有過的,想必一定的哪個大儒教的。
我現在缺的不是讀過的書,四書五經,我早已爛熟於心,但是對於考題的見解還是欠缺的,如果你在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啟發我一下,我的夫子說,那我定然是能考上秀才的。”
春蟲蟲蹙眉:“你確定?”
那吳公子趕緊說道:“春姑娘,不論真假,我自然是要一試的,我十二歲開始考秀才,這都五六年過去了,一次沒中,我自覺是個勤奮的人,那自然是沒找到好的夫子了。
若是你教我之後,我任然考不上,那也自然不能怪你,這一百兩我可以先給你,至於以後,我定然不會找你的麻煩,你看可好?”
春蟲蟲想了想,好像還是不錯的,這教個學生就能拿一百兩,還不用負責,天底下哪有這麼樣的好事呀。何況他家在縣衙為吏,黑心銀子也不知收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