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緩緩的推移。
呼延愣面色猙獰,正率著部眾一臉得意的衝殺著義軍。
望著眼前那些倉惶逃竄的義軍,他心中滿是凜然厲色,彷彿已經看到了眼前這些漢人被他盡數屠戮的場面。
然而,就在他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時,這些本該丟盔棄甲的逃兵們卻一個個調轉的方向,最讓他心中驚疑不定的是這些人的臉上浮現出的是一張又一張堅定的神色,好似做出了什麼準備一般。
“這是什麼?”
他眉頭緊皺,心中不由一緊,有種不妙的預感,意識到事情可能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就在他思索之際,那原本拖慢了義軍撤退速度為他們贏得時間的輜重顯露出它們本該的面容。
一架又一架早已搭好的弩車調轉方方向,針對義軍,弩車上的弩箭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厲的厲芒,徹冷的寒意讓他心中不由覺得一涼。
“該死!”呼延愣破口大罵,那弩車之上是早已搭好弩箭的,很明顯他們中了義軍的圈套。
然而,正如先前義軍面對他們的衝鋒一樣,此刻的他們面對這些突然調轉方向的弩車,也根本就沒有撤退的機會。
而現在,一切為時已晚。
李忠武眼看時機成熟,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喝道:“射!”
伴著他的聲音緊隨而來的是那漫天尖銳刺耳的異嘯之聲,密集的弩箭‘唰唰唰’的射離弩車,目標遙遙指向正策馬而來的北蠻鐵騎。
與弓箭手射出的羽箭不同,這些弩車的弩箭因為其速度足夠快,在加上弩箭足夠重,因此不會像羽箭那般發生偏移,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
反而是以與地面近乎平行的角度,直直射向北蠻鐵騎,速度奇快,避無可避,
箭矢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破風聲,猶如撕裂的天空,令人毛骨悚然。
呼延愣望著那一排排直直射來的弩箭,心中一陣大慌,大吼一聲:“快,散開,散開!”
因為弩箭並不會像羽箭那樣做拋物線運動,如果他們想要和之前那樣利用鐵騎速度躲過那密集的箭雨,那無異於主動迎上那弩箭,只會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我硬生生射成刺蝟。
作為一個征戰沙場的老將,他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有躲避散開一條路可以走,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的減免傷亡。
然而,他們他們已經來不及後退,他的眼前便是漫天的箭雨來襲。那些弩箭如同雨點般飛來,速度極快,幾乎沒有給他和北蠻騎士們任何反應的時間。
看著那些在自己視野中不斷擴大的弩箭,即便是這些精銳的北蠻鐵騎,本該堅毅的面容,此刻卻也逐漸變得無比驚恐。
他們的戰馬在衝鋒中被嚇得嘶鳴,四蹄狂奔,整個戰場變得一片混亂。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些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們,本能地勒住戰馬,試圖讓它轉向。
但是一切都早已來不及。
弩箭猶如狂風驟雨般傾瀉而下,足夠銳利弩箭幾乎沒有什麼阻礙的連帶著他們身上的輕甲直接洞穿,鮮血飛濺,慘叫聲響徹戰場。
更多的人則是被弩箭整個人射落下馬,重重摔在地上,五臟六腑破裂,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地上沙塵。
後面的騎兵根本無法調轉方向,只能直直撞上那些被射落下馬的同伴,頓時一陣人仰馬翻,發出更多的哀嚎,鮮血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啊!”
“啊!”
“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空氣,伴隨著更多的哀嚎,原本勝利在望北蠻鐵騎在這場突襲中瞬間崩潰。
那些曾經驕傲無畏的騎士們,如今卻如同被撕裂的布帛,紛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