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州,乾清殿內,氣氛沉重如鉛。
大殿之上本就極具威武莊嚴,如今群臣皆是一個個面色慘白,噤若寒蟬的立在兩旁。
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眼中那個翻不了天的林仲雲。
各州各地都傳來了官兵收受義軍錢財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最重要的是軍心大亂。
要知道,原本義軍本就風頭無兩,如今再出了這檔子事情,豈不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嗎?
這也難怪聖上發如此大的火了。
此刻他們心中滿是悔意,但又無可奈何,只能這樣受著。
劉武烈端坐於龍椅之上,臉色陰沉,手中的奏報紙張微微顫抖,顯然是被他捏得過緊。
“諸位愛卿,誰能告訴朕,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北風,冷冽刺骨,令人不寒而慄。
殿內一片寂靜,文武百官低頭不語,誰也不敢觸碰這雷霆之怒。
劉武烈的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怒火難平。
嘉陵郡失守的訊息尚未平息,各地又傳來官兵收受義軍錢財的醜聞,這讓他如何能夠容忍?
大乾原本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豈不是火上澆油?這讓他如何冷靜?
而更為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廣為人知,先前大肆的抓捕已經鬧得人盡皆知,軍心大亂。
現如今他倒底是抓呢?還是不抓呢?
繼續抓下去,只怕會軍心惶惶,甚至是激起兵變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倘若不抓呢?
誰又能保證這些人沒有與義軍有所聯絡,如果到了最後臨陣倒戈的話,那時候大乾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劉武烈面色變得更為猙獰,眸光中滿是厲色,咬牙切齒的道:“林仲雲,林仲雲,好一個離心計啊,一下子就讓我大乾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大乾的兵力因為北境戰事就變得極為不足,現如今被這樣一整,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現如今,雖然冬季已至,但那林仲雲絲毫沒有休養生息的意思。
這幾天,一連攻下了好幾個城池,儼然要一口氣要將央州整個拿下的意思。
這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真是可惡至極!”
一想到央州一旦失守的後果,劉武烈心中就一陣顫抖,他怒目圓睜,瞪著底下的群臣,怒不可遏的喝道:
“平日裡你們在朕面前打打馬虎眼也就罷了,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如果還有以下欺上者,死罪一條,絕無可恕!”
“絕不能讓義軍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否則我大乾社稷岌岌可危!”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如同滾滾雷聲,震得群臣一個個面如土色。
劉武烈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看到的是一張張惶恐的面孔,他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
他知道,這些人平日裡只會阿諛奉承,到了關鍵時刻卻一個個縮頭縮腦,毫無擔當。
“陛下所言極是!”
這個時候兵部尚書站了出來,神色緊張,顫巍巍的說道:“只是如今北境戰事未平,那義軍剛剛拿下嘉陵郡,勢力不知道又增長了幾倍。”
劉武烈聽到這話,心中更是一沉。
他知道,嘉陵郡的失守意味著義軍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增強,而朝廷的兵力卻因為北境戰事而分散。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彷彿一片烏雲籠罩在大殿之上。
“這個時候僅憑駐紮在央州的袁將軍那些兵力,只怕難以抵擋義軍鋒芒啊!”兵部尚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知道,這句話很可能會引來皇帝的雷霆之怒,但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