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烈閉了閉眼，少見的對幾個妖族女子冷著臉命令：“你們下去。”
幾人心中不滿，也只能帶著不忿退出大殿。
“我要瑤瓊令。”
靈囀開門見山，說的肅烈直髮愣。
肅烈扯了扯嘴角，只當她是在開玩笑：“瑤瓊令，你想要去找仙后就是，找我做什麼。”
靈囀眸子微冷，微微一笑，攥了攥拳頭。
肅烈心頭猛地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摸住了自己的王座才安心了一些。
“來真的？”
靈囀眸子裡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再次一字一頓道：“我，要，瑤，瓊，令。”
“用靈族皇室的血同你換，這是交易。”
當年仙后重傷，是肅烈的心上人霖歌仙子救了她，肅烈和霖歌仙子兩情相悅，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臨了這一出，霖歌仙子獻出了自己的神魂，只剩下一魄，沒有靈族皇室的至純之血，就再無可能轉生。
為了這件事，仙后許了肅烈一個承諾，可是他四海里除了那個女子，再無所求，承諾就像一張空頭支票，對他毫無用處。
肅烈繼承王位後日益消沉，沉湎酒色，試圖在短暫的醉夢中掩蓋心上的痛。
但本能是騙不了人的，此刻，他的心因為這句能讓霖歌回來的話而輕輕顫動。
肅烈下意識按同意了的說：“既然是借東西，總得有個名目。”
瑤瓊令號令仙界百司，這種東西，恐怕只能借不能給。
靈囀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道：“瑤瓊令可以開啟仙神兩界交界處的淵海，傳說淵海之下有鮫人，歌聲魅惑，泣淚成珠，可以織夢還魂。”
妖界妖王痴情成執念，借瑤瓊令入淵海尋找戀人轉世的生機，藉口再好不過。
誰都知道靈族隱居，靈族皇室更不可能出九幽界，相比之下，淵海的機率倒是大一些。
肅烈看她說的淡然，心底又起了疑問：“既然有這種說法，為什麼我不知道淵海？”
他繼位後，底下的人也從來沒有向他稟報過。
“仙神交界的地盤，情況特殊，自然只有仙神知道，拿到瑤瓊令後，帶我進去。”
靈囀頓了一下，又道：“想要靈族皇室的血，你必須進淵海。”
“知道了。”肅烈擺擺手，心情卻並不輕鬆。
如浮雲輕飄，又如磐石在地，那是一種混沌了幾千年後忽然看見一縷光明的沉重。
在殿內來回踱了幾步後，肅烈忽然一拍手，奔了出去。
仙后本就唸著舊情，肅烈到了仙宮一說來意就將瑤瓊令拿了出來，因此他很快就折了回來。
肅烈開始聽靈囀要一起去倒沒有多想，然而她就這樣跟著去必然難以達到不惹人注意的目的。
“你要怎麼去？”肅烈拿著瑤瓊令，挑眉看靈囀。
靈囀一笑，奪過瑤瓊令，化作一道流光飛出：“借來一用，稍後再去淵海。”
大殿外站著幾名妖界美姬，肅烈卻沒有心思把人召進來繼續了。
長袖一揮，發出的妖力將王座後的機關轟開，一道薄而堅固的門隨之開啟。
往前去，是一間宮室，室內別無他物，只有一方木桌。木桌上，一盞如豆的青燈絲絲縷縷的搖晃著。
肅烈垂了眸子，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輕佻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