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踩下去,沒有踩到青苔,也沒有發出臆想之中的怪聲。
只是——
“噌噌噌”自動亮起的燭火,又嚇得她心裡一咯噔。
接著,越往裡走,她越覺得頭皮發麻。
等到拐過幾個彎,她已經不是在走了。
而是靠著想救弟弟的執著,鞋底與地面的摩擦力慢慢的向前挪!
連腳都抬不起來!
甬道足有兩米左右的寬度,每一塊地磚都乾淨得不像話,彷彿她在外面看見的蛇與壁虎根本不存在。
可是
甬道的兩旁,並不是牆壁,而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死人”。
他們組成了長長的甬道,一眼看去,整齊得幾乎看不到盡頭,沒有一點屍臭。
眼睛卻都是灰白色。
一層,一層,又一層!
大概下到了底下第八層,他們才算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一個比賀家最開始在京郊被緝查司查處的那個暗窯,還要大十倍的殿宇。
殿宇中央,是一方墨色水池,池中有七棵好似從深淵裡生長出來的樹,直直的貫穿吊頂,將根系鋪滿整個樓板。
王青衍指了指池中最細弱的那棵,“這是母樹,只需它的一片葉子,令弟便可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延年益壽。”
周天麗聽他這麼一說,恐懼立即少了一大半。
,!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喜悅。
不由得就下了幾個臺階,想要走近些,看個清楚。
王青衍她身後,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寂如死物的根系慢慢從周天麗身後爬過去。
“啊”直到她感覺到小腿刺痛,反應過來,瘋狂的想甩掉那條根系!
卻在慌亂的避閃中被臺階絆倒。
池壁上附著的細長根莖“見狀”立即探了上來,一下子捆住她的雙腳,向池中拖去。
周天麗本能地揮起手爐亂打一通,“啊啊啊”
“歘歘歘”被打中的根莖登時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轉瞬,地下殿宇裡的絕大多數根系又都像死物一樣安靜了下來。
只有那沾了血的幾條根鬚像吃到糖的小孩兒一樣,高興的亂顫。
“啊啊啊王青衍!!你你!”驚懼萬分,也氣憤萬分的周天麗爬起來,就舉著手爐衝向王青衍。
王青衍負手噙笑,“我什麼?”
“”人在他面前驟然停住,手爐遲遲沒有砸下。
最後,一個世家的膝蓋與手爐一同重重掉落。
“求求王家主,大發慈悲,救我弟弟一命。”
王青衍看著淚流滿面的周天麗,一伸手,池中母樹便乖乖將莖蔓伸了過來。
“嗒”隨意摘下一片漆黑的葉子,遞給周天麗。
周天麗激動得伸直了腰,雙手去捧。
“你想就這樣拿?”王青衍又拿開。
周天麗看著王青衍,以為他在戲耍自己
愣了一會,才急急忙忙地撿起手爐,解開棉袋,擰開手爐的蓋子。
王青衍這才將葉子放進手爐裡。
“就這樣一直用高溫養著,等到葉子完全透明,再予周天本服下。”
周天麗抱著手爐,彷彿抱著稀世珍寶一般,“是,多謝王家主。”
“王家主?”王青衍低頭看她,笑意未減分毫,渾身的殺意與陰戾卻顯露無疑。
“多謝”
周天麗扣緊手爐,幾欲張口,又無比艱難的說不出來
但到底,包含著屈服之意的叫出了口,“主子。”
王青衍冷嗤一聲,直身俯視,滿眼厭惡,“原來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