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月過去,天氣漸涼。
寒風自北而來,隨著暴戾恣睢的胡人一路南下,將邊關軍民再度推入戰火。
其中,以沙城尤為慘烈,幾乎家家被搶,戶戶遭難。
好在陸緘安插在邊軍中的人手均已成長起來,暫時將胡人打回了沙城外的長鳴江畔。
上陽宮內,收到急報的陸緘立即召叢集臣議事。
“可探清他們出動了多少人馬?”
“從沙城撤走的只有一萬,但守在長鳴江畔的有十五萬,另”
兵部尚書錢立頓了一下,臉色沉重道,“另有二十萬,還在路上。”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有膽子大的文官直接罵道,“這些北蠻子!難怪會搶了就跑!”
“是啊,如今沙城已被他們洗劫一空。”
“入冬後,我軍將士怕是會更難熬。”
“加之胡人善騎,馬匹精良,等再冷一些,長鳴江徹底凍住,他們若是強攻”
這筆賬誰都會算。
陸緘也不例外。
如果打,就得投入至少十萬以上的兵力,還不論押送糧草輜重的幾十萬雜役民夫。
而如今滄州鼠患剛過去不久,西南也不太平,正是缺糧缺人的時候。
可如果不打
不!
陸緘目光一厲,這仗必須打!
“那裡城防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
錢立為之一振,立馬精神抖擻,“回陛下,沙城早幾年就修繕過多次,城池堅固!”
,!
“年前又遵陛下之令,修築了多處據點,若糧草充足,可守!”
陸緘眸光一斂,銳利無比,“只是守?”
“”錢立登時容光煥發。
旋即一掀下襬,跪下請命,“若有十萬精兵,可戰!”
“錢尚書,剛才可是自己說的,胡人這次可是集結了三十幾萬大軍。”
“是”
“那你還覺得十萬大軍可戰?”
“陛下,是十萬精兵。”
畢竟再多陸緘也拿不出來了。
“好!朕就給你十萬精兵!”
一聽這話,立馬就有文官扯著嗓子跳出來,“陛下不可啊”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又有文官不服,“陛下不”
“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還是有文官不服,“陛下”
不用陸緘喊,殿前將軍直接上來按住,當庭重打三十大板!
“嘭!嘭!嘭”隨著厚重的板子響徹大殿,文官集團集體呆住。
陛下自登位以來,除了京城血戰那次外,還從未如此重責臣子。
這是
“怎麼?愛卿們還有高見?”陸緘冷掃一圈,將探究的目光放在某些官員身上。
“”一時間,殿上噤若寒蟬。
陛下這個態度,是非戰不可了。
見總算按住了文官集團,陸緘才看向崔元書。
“崔尚書,你官復原職也有月餘,若朕讓你配合錢尚書打贏這場仗,你可有把握?”
啊?
只是回來養老的崔元書一時
算了,乖乖跪下,並表現得有信心,“臣有把握。”
“此事非同小可,崔大人若是不願意,朕也不勉強”陸緘突然又講起道理來。
崔元書只好結結實實地叩了一個頭,“臣願立軍令狀!若不勝,提頭來見!”
嗯~
陸緘滿意地點了個頭,“崔大人當真是國之棟樑,肱股之臣。”
然後看向錢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