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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時間也基本符合農事裡面的一些曆法推算。
不枉她從京城來之前,惡補了那麼多農桑知識,終於在無聊時刻派上了用場。
比如,因為執掌農事的官員被砍頭,她臨時頂替農官,去檢查官倉、民倉存糧。
教授新招的守衛防蟲防潮知識,把壞掉髮黴的米換出來,該做肥料做肥料,該喂禽畜的喂禽畜。
放在災年,這些米也不是不能吃。
但現在縣衙查抄的米糧多到爆倉,實在沒有必要讓人吃這樣的米。
又比如,挨家挨戶的走訪。
瞭解“鼠雀耗”、“過橋費”、“租地糧”、“過節供”等十幾種莫名其妙,且根本不存在於朝廷賬目裡的稅收。
然後當著農戶的面,用抄家查獲的錢糧退稅。
再比如,真的去了田間地頭,和其他官員一起丈量土地,評估土質,探查水源。
觀看作物長勢,分析新分下來的土地應該輪休,還是適合種點什麼
總之,每個人都很累。
就連彤娘也因為識字,又是土生土長的舒城人,都被迫抓壯丁似的跟著忙上忙下一個多月。
博學多才的王家主,就更不能被放過了。
畢竟陸緘那心眼子,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回臨城去?
百里策對此當然喜聞樂見。
先前是他一直盯著她,眼下活該被陸緘的人盯著。
於是林雨川前腳徵用客棧。
,!
後腳,薛封識等官員,就藉口身體沒大好,不能過度操勞的住進客棧。
並三天兩頭“請”王青衍去幫忙處理一些他們“不擅長”的事。
如此一來,這一個多月裡,大家雖都同住一個屋簷下,卻很少說話。
要不是客棧的人看他們太累,直接把飯送到每個房間裡,百里策連飯都不想吃。
這時候彤娘也不裝了。
畢竟她現在每天要帶幾十個人在舒城裡來回跑。
回來後多一步都不想走,直接推開百里策的房門,就和她一起睡了。
又這樣過了十幾天,舒城的大小事宜總算處理了個七七八八。
在客棧像死狗一樣躺了五六天之後,林雨川、薛封識等部分官員先行回京。
其餘人馬則繼續留下來整頓秩序,訓練衙差、重修縣誌,恢復民生。
就此,熱鬧了近兩個月的客棧,又安靜了下來。
“啊——”
又是同床共枕的一天,彤娘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下床穿鞋,“總算活過來了。”
“是啊”百里策伸展了一下手腳,也準備起床。
“你今天還要去縣衙嗎?”
對了,彤娘以她超凡的學習能力和恐怖的社交能力,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女主簿。
月薪足足高達一兩!
彤娘噸噸噸喝下半壺水,“去領個月俸就走。”
說著偏頭一看,“這個月漲了三百文哦~”
“哇!能幹能幹~”百里策祝賀地拍拍手。
立馬起來下床,梳頭洗漱,“哎,那我們去逛街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跟你說,柳樹巷那裡,有家首飾特別好看。”
“前幾天我幫了老闆一個小忙,他說我要去看首飾,可以便宜點給我。”
“那還在等什麼!走吧~”百里策已經比彤娘更快的穿好了衣裳。
“急什麼,總得吃完了早飯再去吧。”
“哎呀,吃什麼吃,去街上吃那家野菜糰子湯。”
彤娘想了想,“也對!”
“哎,前幾天老闆娘說想做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