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了迎賓亭。
劍江兩岸的集市,彷彿凝固下來,所有人都望著街道上背對的兩人,茫然不解。
左凌泉悶咳兩聲後,重新把劍慢條斯理收入劍鞘,回頭看了眼:
“讓你回去多練幾年,現在信了?”
“嚯……”
此言一出,在場修士總算明白的勝負,但依舊搞不懂,劍妖左慈打贏了,怎麼看起來比十二郎傷得重。
十二郎低頭看著落在地面的佩劍,有點失魂落魄,因為他剛才真真切切,明白了老祖為什麼罵他‘廢物’。
因為與真正的劍道巔峰相比,他不過是個剛學會走路,就認為自己能鳥瞰蒼生的螻蟻。
,!
方才的一劍很快,第一劍確實旗鼓相當,誰也不比誰慢一點。
左凌泉瞄準他的劍尖,他在速度提到極致的情況下,盡力偏轉,想錯開,從而兩敗俱傷打成平手;但劍尖卻好似被對方咬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還是撞上了。
雖然兩劍相撞依舊是平手,但彼此差距已經顯而易見——他哪怕身懷‘劍一’,和左凌泉打一百次,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平手。
而左凌泉和他打,最差的情況才是平手。
十二郎只要‘劍一’失手,就再無後繼之力。
左凌泉甚至懶得再出一劍羞辱他,只是雙劍相接之後,在他根本無力回防的情況下,從身邊衝了過去。
最後這一下,足夠殺他一百次了。
十二郎愣在原地半晌,圍觀修士也是鴉雀無聲,直到左凌泉準備離開時,十二郎才驚醒過來,回頭難以置通道:
“你身上帶傷?”
“譁……”
話音落,圍觀修士皆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左凌泉方才悶咳,他們以為是切磋時不甚中招,還疑惑勝負來著。
本就帶傷?
帶傷的情況下,還敢和全力以赴的十二郎單挑,十二郎還打不過,這能叫旗鼓相當?雲泥之別還差不多……
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左凌泉從街對面走回來,神色平淡:
“我帶不帶傷,結果都一樣。你天賦尚可,不必自暴自棄,再練個幾十年,說不定真當得起‘小劍妖’三個字。”
這話依舊狂得沒邊,但戰後說出來,卻沒人再覺得不合適。
十二郎自己聽起來,甚至覺得這是在安慰他——哪怕傷勢不影響發揮,以方才所見來看,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追上劍妖的步伐。
既然望塵莫及,‘小劍妖’三個字,他何德何能當得起?
踏踏踏——
鴉雀無聲中,左凌泉和十二郎擦肩而過,回到了八方齋的門口,繼續往樓裡面走去。
說起來,一劍的時間也不過轉瞬,但這一瞬,卻改變了整個絕劍崖的氣氛。
如果不是山後有個老劍神當定海神針,絕劍崖萬千弟子的心情,恐怕不會比落劍山好上多少。
就在左凌泉踏上臺階之時,一道聲音,又打破了絕劍崖外寂寂無聲的氣氛:
“小子。”
聲音滄桑而平和,卻帶自帶一股讓九洲膽寒的壓迫力,瞬間讓山上山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左凌泉轉眼望去,卻見絕劍崖的頂端,一座觀景亭內,站著個身著灰袍的老者,看不清面貌,但遙遙望著他。
“哇!老劍神……”
跟在旁邊的謝秋桃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發現場合不對,又連忙捂住嘴。
餘下所有修士,反應和謝秋桃其實相差無幾,因為老劍神這種仙君,沒事兒百來年不公開露面都正常。
往日劍修切磋,遇上非常驚豔的晚輩,老劍神也最多在後山開口評價一句,說給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