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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秋竹冷,風切夜窗聲。
小畫舫停泊在河灣的一處別院外,兩盞燈籠掛在院子門口,隨著秋風輕輕搖曳。
別院本是附近俗世鄉紳避暑之處,秋涼之後,只留兩個傭人看守,今天才被租下來,當做旅途中的落腳地。
月亮剛從遠山之上升起,吳清婉穿著一襲水綠長裙,站在翠竹環繞的廂房視窗,眺望著天邊的月色。
曾經在棲凰谷的石崖上,也曾這樣每天望著月起月落。
不過此時觸景生情,難免想起了曾經在棲凰谷的竹林裡,那些終身難忘的朝朝暮暮。
直到今天,吳清婉都沒想通,凌泉為什麼會在那個月夜,送給她這個師長一件那麼騷的‘花間鯉’。
用裙子從裡到外被戳破,所以要陪一整套來解釋,太牽強了。吳清婉琢磨著,凌泉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對她起了歪心思,畢竟正常人除非腦抽,不然哪裡會幹這種荒唐事……
不過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收下,還偷偷試了下才還回去呢……
吳清婉眨了眨秋水雙眸,覺得彼此能走到今天,可能是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
想起同樣的月夜,盛裝打扮跑去竹林裡弟子居住的小屋,軟磨硬泡的把凌泉推倒,奪走了彼此的第一次,心裡不知怎麼的,還有點小竊喜。
還好當時殺伐果斷,要是當時遲疑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家裡排老幾。
如今不管後來的妹妹有幾個,她都是凌泉第一個女人,這資歷誰敢和她比……
“唉……”
幽幽一聲輕嘆。
這些事想得再多,也不過是見不著心上人時的自我安慰。
吳清婉目光放在了別院的圍牆外,覺得今晚大機率又得一個人熬過去了。
以靈燁狐媚子的霸道,肯定吃幹抹淨了,才輪到她和姜怡上桌。
她道行沒那麼高,不知道凌泉現在在哪裡,想過去算賬都沒機會,心裡還有點委屈。
看來會叫的尾巴得加快進度了……
吳清婉抿了抿嘴,從玲瓏閣裡摸索,想把半成品掏出來,繼續‘煉器’。
但也是在此時,鼓囊囊的衣襟一輕,被人拖住顛了顛。
彈~彈~
吳清婉資本雄厚,站直的情況下,低頭瞧不見繡鞋,也看不到衣襟下面的手,但透過熟悉的觸感,就知道背後的是誰。
“凌泉!”
吳清婉臉色一沉,如同被冒犯的師長,訓了一聲。
左凌泉站在背後,雙手繞過清婉的身側,正在稱量清婉瘦沒瘦,聞聲笑著道:
“婉婉,發什麼呆?是不是在想我?”
吳清婉想歸想,但哪有撒嬌讓男人知道的道理,她扭動肩膀推了下左凌泉:
“你怎麼過來了?伺候完太妃娘娘了?”
左凌泉見清婉不怎麼高興,自然也不再動手動腳,從後面抱著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屋裡的圓桌旁坐下,站在後面捏著肩膀:
“沒有,我聽說你們一到,就趕忙過來了。”
吳清婉半點不信:“靈燁沒享受夠,能放你走?”
“靈燁現在正惱火呢,她上次……”
左凌泉湊到清婉耳邊,把有些不能明說的事情,和清婉小聲說了一遍。
“嗯?”
吳清婉聞聲眼前一亮,回頭幸喜道:“她也……”
說到這裡,吳清婉又覺得不對——我怎麼和找到同道中人似的?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心裡高興個什麼?
因此,吳清婉剛露出幾分喜色的柔雅臉頰,又變成了不悅:
“凌泉,你越來越過分了,拿這種不體面的手段欺負女子,你還沾沾自喜?我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