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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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
充滿書卷氣的房間裡,依舊響著細微動靜。
湯靜煣完事兒後,沒折騰無地自容的瑩瑩姐,轉眼看向屋裡:
“糰子死哪兒去了?”
在屋裡修行,門窗自然緊閉,靜煣過來這麼久,除開聽到些許浪花聲,沒注意到其他,還以為幾人身處某個島嶼上。
此時一開口,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獸般的咆哮:
“嘰~!”
“咦~……”
湯靜柔驚得一縮脖子,惱火道:“你吼那麼大聲作甚?”說著來到視窗,開啟了窗戶。
如同浮島般糰子,依舊在海里‘鴨泳’,此時從‘雪地’盡頭抬起腦殼,轉頭望向老孃,“嘰嘰~”打招呼。
湯靜煣在幹小孩不能看的事情,自然連忙把窗戶關上了。她正想回到榻前,詢問糰子這些日子乖不乖,但轉眼之際,目光被牆上的一幅畫吸引。
掛在牆上的畫卷,是一幅山水圖,正中是一座山水庭院。
身著白袍的俊美男子,靠在庭院裡的一張臥榻上;崔瑩瑩模樣的風韻女子,跪坐在旁邊。
身材很高的姑娘,擺出一副‘衣衫不整、眼神不屈’的模樣,背對兩人側坐……
而庭院之外,還有個身著白衣、身材完美的女子,以袖掩面,朝湖畔跑去,看架勢就和‘清白受辱、掩面投湖’的俗世大小姐似的。
“小左,你還畫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畫?羞不羞啊你們?”
湯靜煣滿眼震驚之餘,指向‘掩面投湖’的女子:
“這姑娘又是誰啊?”
“梅近水畫的……”左凌泉認真修煉,聞言轉過頭來,正想說‘這有什麼上不得檯面的’,瞧見畫上的內容,表情猛地一僵。
崔瑩瑩也瞄了一眼畫像,俏臉兒也是一僵,繼而臉色漲紅,最後又是臉色一白。
唰——
左凌泉飛身而起,半空就穿好了衣裳,提劍冷視畫卷,沉聲道:
“妖女,給我出來!”
湯靜煣正茫然之際,眼中就湧現出金色流光,繼而上官玉堂回到屋裡,抬手就摘下了畫卷,仔細打量。
崔瑩瑩哪還有心思修行,臉色時紅時白,裹著薄被跑到跟前急聲道:
“你沒檢查過這幅畫?”
上官玉堂拿著畫卷面沉如水,仔細回想永夜之地發生的一幕幕:
和梅近水匯合後,梅近水拿出了這棟修行洞府,當作四人的落腳地……
當夜梅近水畫了一幅畫,拿到她面前,讓她觀摩……
而後修煉,這幅畫一直掛在梅近水屋裡,開門就能看見……
與蕭青冥血戰後,梅近水主動丟擲洞府,讓她進去修養……
和瑩瑩私下透露,修建好鎮魔塔就孤身離開,以免與彼此發生爭執……
離開時沒帶走這座價值連城的洞府,她和崔瑩瑩必然不捨得丟棄在永夜之地……
這些事情並非刻意算計,甚至可能都是發自本心的行為,但梅近水琢磨離開之法時,肯定利用了這些資訊。
上官玉堂極為謹慎,離開時檢查過洞府內外,想過梅近水會不會藏在屋子暗處。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梅近水和她相處時間很長,且共赴過生死,瞭解她的性格,知道她表面鐵面無私,內心卻也有柔軟的一面。
上官玉堂面對這幅早已存在,記載了四人溫馨時光的畫卷,為了不‘觸景生情’,被勾起了心頭的糾結,本能地會去避諱,不刻意盯著看,就和第一次從梅近水手中看到這幅畫一樣。哪怕潛意識感知到畫中人,也會歸結於栩栩如生的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