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上官前輩站那邊兒我站那邊兒。”
上官玉堂對於這種拍丈母孃馬屁的話,淡淡哼了一聲:
“跟著本尊走的話,本尊若是遁入輪迴,你沒了目標,豈不是就無法無天了?”
崔瑩瑩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切~你死了不還有我嗎?放心,到時候每年清明節,我都帶著凌泉給你燒點紙錢,彙報九宗境況,讓你在陰曹地府裡面可以安心推磨下油鍋。”
上官靈燁聽見此言,自然雙眸微沉,但師尊在面前,她也不好懟崔瑩瑩。
上官玉堂倒是滿不在乎,平淡道:
“本尊下了陰曹地府,也是閻王給我搖扇子,判官幫我研墨,看在你我交情的份兒上,到時候給你留個牛頭馬面的職位。”
“嘿?牛頭馬面是鬼差,我這怎麼也得當孟婆吧……”
“一個酒蒙子當孟婆,鬼知道會不會把前世沒忘乾淨的人去人間……”
“那不挺好嗎,三歲出口成章、五歲涉獵百家、七歲稱霸武林、九歲入朝拜相……”
上官靈燁聽著兩個老祖瞎扯,忽然心中一動,響起了左夫人當年說的話,小聲詢問:
“左凌泉,你是不是上次投胎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酒蒙子?”
左凌泉連上輩子的事兒都記不清,那記得轉世投胎的過程,對此只是搖頭一笑:
“我屬於天賦異稟,打小就聰明。”
仇瓜瓜不明所以,詢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上官靈燁解釋道:“也沒啥,聽我婆婆說,我相公從小就跟人不一樣,六歲立志成為暗器大家,將鞭炮改為火銃,打鐵珠傷人……
“那能有用?”
“完全沒用,遂改行經商,鑽研數月釀出蒸餾酒,出門發現碼頭上賣三文錢一斤,沒人喝全拿去炒菜了……”
“……”
仇瓜瓜看在是自己男朋友的份兒,硬憋住了笑意。
左凌泉則是看在都是自己媳婦的份兒上,全當沒聽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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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山海,看似乾坤朗朗,晝夜流轉萬世不歇,但實則大部分地域,永世不見天明。
九幽深海。
淡藍色的光柱掃過海床,千丈龍骨和不知名鯤鯨的散碎骨骼,把暗無天日的水域化為了白骨地獄,只有幾尾沒有眼睛的怪魚,在骨縫之間悄然穿行。
藍色光柱的源頭,是一艘本不該出現在海族轄境的橢圓巨船,船隻的側面,雕刻著一座巍峨城池的黑色徽記。
隨著巨船無聲航行,海床之上出現了一小片黑霧,黑霧之中插著一杆幡子,雖然早已殘破不堪,但透過微弱光線,依稀能瞧見‘鬼使’二字。
巨船悄然停下,一名身著紫色華服的人影,緩緩飄出巨船,落在了海床之上。
人影緩步走向幡子,中途停步,從碎骨之間,撿起了半塊破碎的面具,面具的眉心,有一處切口整齊的劍孔。
紫衣人影隨手把面具丟在一邊兒,來到破碎幡子前,抬手想拔出,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海底響起:
“張芝鷺,該埋在塵埃下的東西,就不要把它挖出來;有些東西你只要碰一次,這輩子便沒了回頭路。”
聲音是個女子,如果不論氣勢,聽起來甚至帶著幾分清甜。
紫衣人影手在半途頓住,略微沉默,收了回來,轉眼看向西北。
與此同時,巨船上再度出現數道人影,落在他身側。
海域深處極暗無光,只能隱隱瞧見兩隻青色巨瞳,在海床盡頭忽上忽下。
待走到百丈之外,眾人才愕然發現,那是一隻渾身毛髮雪白的巨狐。
狐狸體型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