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擅五行之火,被對方天賦剋制才落敗,真要放開手腳,你會怕幾個玉階小輩?”
此言倒也在理,荀明樟作為術士,以火法應敵的話,當天不至於那般被動;而武修要純粹的多,就比誰戰力強,沒什麼天賦、路數剋制的說法。
荀明樟知道妖刀古辰的底蘊,多餘的廢話也沒多說,只是道:
“以大局為重,先看看商老祖的意思。”
古辰手按刀柄,和荀明樟並肩走入城池下方的巖洞,走了約莫半里,深入地底,一個巨大的岩漿湖就出現在了眼前。
地底並非天然溶洞,而是一個精心打造的煉器室,足有數里方圓,周邊牆壁乃至穹頂之上,都是各種仙家器械和陣紋,中心冒著紫紅火苗的岩漿湖,就是以大地為爐的煉器爐。
地底煉器室內溫度極高,凡人尚未走進恐怕就成了飛灰,裡面沒有任何外人,只有一名身著紫袍的老者,在岩漿湖邊緣盤坐,看起來其貌不揚,就像個工作閒暇歇息的老工匠,但那雙火炬般的眼睛,卻好似能洞察天地、熔鍊萬物,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能坐在此地的老者,自然是位列九洲最強十人之一的仙君商寅,幽螢異族四首腦之一,奎炳洲的實際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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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炳洲有兩位仙君,按理說地位不分高下,但修行一道無論人妖,煉器師的地位都超然於世,妖族也得煉器,有求於人自然矮半頭,這雖然不是主因,但確實是妖族肯聽人族號令的原因之一。
商寅面前有霧氣凝聚,呈現出一幅畫面。
荀明樟走到近前,可見畫面是一張複雜到極致的陣圖,裡面還回蕩著話語:
“師尊,這是吳尊義今天新加的陣法,徒兒眼睛都看花了,硬是沒看懂這是幹啥的……”
說話的應該是望潮灘的坐鎮修士張徽,荀明樟挺熟,身上那件法袍,就是張徽打造的,號稱萬法不侵,結果屁用沒有,被女武神一劍戳了個稀爛。
商寅見兩人來了,並未回頭,直接開口道:
“明樟,你可看得出此圖的法門?”
荀明樟走到近前,蹙眉仔細觀摩陣圖片刻,微微點頭:
“妙哉,此陣圖當得起巧奪天工四字,不過關鍵處,我看的還是有些晦澀不明,還望商前輩能指點迷津。”
商寅搖搖頭:“那就是一點沒看懂,不奇怪,世上除了本尊,估計也沒第二個人能看透此陣圖的精巧之處。”
妖刀古辰是武修,連荀明樟都看了個寂寞的東西,他自然沒什麼見解,詢問道:
“這陣圖是做什麼的?”
“這只是煉器圖譜的一部分,看構造,有喚靈陣的影子,應該是用來溝通天神地只的東西,不過構造要比喚靈陣精妙的多……”
商寅是煉器師,而煉器師的通病,就是對奇巧事物的興趣,遠大於其他。
商寅也不管兩人聽不聽得懂,自顧自說了半天陣圖的妙處,才意猶未盡的停下話語,回過身來:
“古辰,你過來是想請命,替代明樟去坐鎮婆娑洲?”
妖刀古辰微微頷首:“荀道友被天官神劍所傷,短時間難以主持大局,婆娑洲也不能真落入華鈞洲之手……”
商寅微微抬手,制止古辰的話語:
“本尊已經派了商棋過去,婆娑洲的戰事,慢慢拖著就行了,當前還是以東南為主;其他人已經隨梅近水出發,本尊也得時刻盯著以防不測,沒時間處理雜事,你再走了,明樟他們鎮不住局面,這幾年就在宗內好好待著吧。”
奎炳洲的人族和妖族,雖然目前是同盟,井水不犯河水,但弱肉強食的萬世之仇永遠抹不掉。就比如荀明樟,從來都不把玄鄴當自己人看,一旦沒了強者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