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洲的老派豪門很多,裡面背景雄厚的仙子自然也不少,就比如我那師妹東方雲稚,容貌才藝皆名聲遠揚,祖宗更是位列仙君的陽神,這樣的仙家女子,自幼被捧在手心長大,不可能外嫁,有了心上人一般也是招贅。”
“……”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沒理解仇大小姐的意思。
“仙家入贅,說起來比俗世還窩囊。在俗世慢慢熬著,等老人身故,膝下有了兒孫,指不定還能熬出頭。而入贅仙家豪門則不然,境界低的時候得仰仗豪門賞口飯吃,境界高了也別想揚眉吐氣;就比如映陽仙宮吧,你只要進了東方家的大門,哪怕熬到半步忘機,見到陽神依舊得噤若寒蟬,有陽神在,就不敢虧待東方家女子半分……”
“額……這情況確實有點難熬……”
“這還是女子教養比較好的情況下。若是女子自幼嬌生慣養、刁蠻任性,入贅之後日子才叫悽苦;我以前便聽說過,一個天資不錯、相貌俊朗的年輕人,被某個豪門的大小姐看上,招為了贅婿。起初還好,但恩愛不過兩年,那仙家大小姐就沒了興致,因為男子一句話說的不高興,就讓其在宗門廣場上跪了一整天,被世人傳為笑柄……”
左凌泉眉頭一皺,還真被仇大小姐的話題引起了興趣,詢問道:
“然後呢?”
仇大小姐面帶唏噓,搖頭一嘆:
“除了憋著,還能如何?豪門老祖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必然向著自己子孫。那男修士受此奇恥大辱,也不敢多說半句,在宗門裡還得見人三分笑,生怕老祖覺得他心生不滿起歹意,把他滅了,唉……”
左凌泉微微頷首,也跟著嘆了聲:
“修行道水太深,差距不是知恥而後勇便能彌補的,寄人籬下,有時候確實沒辦法,也怪不得這修士沒脊樑骨。”
仇大小姐瞄了左凌泉一眼:
“靈燁性子就比較傲,師尊也是名震九洲的女武神,我以前便擔心她有了夫婿,會和哪些不討喜的女子一樣,目高於頂不給夫君好臉色。若真是如此,恐怕就算是左劍仙,也對此沒絲毫辦法;畢竟女武神的霸道九洲出了名,世上的年輕男子,再天資卓絕,又有誰敢在女武神面前說個‘不’字。”
“嗯?”
左凌泉聽了半天,此時才明白仇大小姐,說這些八卦之語的意思——怕他娶了靈燁受欺負,又礙於上官老祖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左凌泉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他怕老祖嗎?
好像怕得要死……
不過怕歸怕,左凌泉也間接親過、摸過老祖,老祖都快習慣了,能平淡說出‘摸夠沒有?’之類的話,這關係顯然和仇大小姐的擔憂扯不到一塊兒去。
見仇大小姐旁敲側擊打聽這個,左凌泉道:
“靈燁今非昔比,性子改了不少,仇大小姐多接觸,自然就瞭解了。”
“是嘛……”
仇大小姐當眾被靈燁幹碎,可不覺得上官靈燁變好了,她想想又詢問道:
“左劍仙的年紀,比靈燁小得多吧?你們結為道侶,是女武神牽線搭橋,還是……”
左凌泉稍作回想,微笑道:
“說來話長。上官老祖性格高寡,肯定不會干涉這些事兒,我和靈燁算是日久生情,嗯……最初是靈燁先追的我……”
“是嗎?!”
……
同樣身著白衣的男女,在飛簷下並肩閒談。
正在小花園裡蹦躂的糰子,聽到這一句,有些茫然地“嘰嘰?”了兩聲,顯然是在說——奶孃什麼時候追過你啦?明明是鳥鳥賣萌,把奶孃拐回來的好吧……
左凌泉聽到了糰子的嘀咕,但完全沒心虛。
畢竟他和靈燁第一次出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