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假身份遮掩行跡。
順帶一提,在異族地盤,修士不可能自稱‘我們邪道’。
在異族修士眼裡,他們走的才是遵循天道自然的正道,而正道修士則被是‘墨守成規不知變通的上古餘孽’。
老陸和左雲亭一路閒談,來到了位於西海岸的霜花城。
這幾年在打仗,霜花城內異族修士挺多,外面也有人巡查。老陸勢單力孤,道行也不算太誇張,稍微解釋了幾句,就順利入了城。
至於左雲亭?
守城的異族供奉,見老陸帶著個百無一用的廢物行走,才沒啥戒心,哪裡會巡查。
左雲亭醞釀半天說辭,卻被直接放行,差地被氣死,進了城還碎碎念道:
“什麼眼神兒,就這還守城?好歹問一句姓甚名誰、家庭背景呀,萬一我是走錯路的正道天之驕子咋辦……”
老陸搖頭輕笑,負手走在街上,看著霜花城內的街景。
霜花城規模很大,但街上的場景,和正道仙家集市區別並不明顯,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多了些亂七八糟的大型飛禽走獸,場景看起來和瘋狂動物城似的。
老陸目的地是港口,準備坐船去北狩洲,抓個仙君梅近水的手下,詢問心中放不下的那件舊事兒。
兩人走到沿海港口的時候,尚未找到船隻,倒是被一陣交談聲吸引的注意力:
“……牡丹江可不像往日那般荒涼,我讓後人專門打理,如今遊人多的很,裡面的山洞還是以前的樣子……”
老陸神色微動,以餘光檢視,卻見說話的是相伴走向港口的一對男女。
男的穿著一襲青色書生袍,打扮尋常,面帶笑意;女子則比較高大,模樣很英氣,腰間掛了個虎頭娃娃玉佩,並無出奇之處。
牡丹江是九宗望海樓附近的一條小江,不過九洲江河重名的太多,老陸也不確定,就假意和左雲亭閒談,側耳傾聽。
戴著虎頭玉佩的女子,舉止有點豪放,聞言叉著腰道:
“後人?侯書玉,你現在應該兒孫滿堂了吧?納了多少小妾呀?”
“過繼的兒子罷了,我終日與鳥獸為伴,沒心思做生意,就領養了俗世兄弟的子嗣打理家業……”
“我不信。這次回去,我去查查,要是發現你另娶他人,哼……”
“唉……”
……
輕聲言語入耳,老陸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的紅顏知己,葬在望海樓附近的‘仙子墳’,那跟前有一個修行世家,家主‘四象神侯’,名字就叫侯書玉,他過去祭拜亡妻的時候,對此有了解。
老陸在驚露臺住那麼久,‘四象神侯’叛逃的事情,自然聽說過的;而侯家的位置,就在牡丹江下游……
老陸對在這裡撞見九宗叛逃的修士事兒,並不意外,畢竟這裡是幽螢異族的交通樞紐,撞見梅近水都不算稀奇;他疑惑的是女子那句‘這次回去’。
透過此言,老陸明白兩個人此行是準備回九宗。
現在正邪兩道打仗,來往審查本就比較嚴,侯書玉即便能穿過婆娑、華鈞兩洲,回到玉瑤洲,以九宗對異族的巡查力度,和自投羅網又有什麼區別?
老陸心有疑慮,便佯作找渡船的散修,和左雲亭在港口閒逛,注意著侯書玉的動向。
結果最後發現,侯書玉和身邊的道侶,上了一艘掛有陰陽魚徽記的大船;以老陸在婆娑洲行走的見聞,這個宗門徽記,代表的是仙君梅近水麾下的向陽城。
渡船上修士很多,其中不乏山巔仙尊,老陸不敢隨意窺探,但心裡難免生出一個念頭——這艘船,莫不是準備去玉瑤洲?
念頭剛起,老陸就暗暗搖頭。
世上沒有任何仙家渡船,能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