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鮑嵐山他們都搭進去,你們明白意思嗎?”
左凌泉微微頷首,明白黃御河的意思——他們此行孤立無援,又被異族盯上,一旦出事兒便是有去無回;仇大小姐太過講義氣,很可能為了掩護他送了性命,讓他慎重考慮。
左凌泉稍微斟酌,就開口道:
“正邪相爭,總得有人走前面探路,換做往日,這個人肯定叫‘上官玉堂’;我身為後輩,受上官前輩照拂,又豈有屈居人後的道理。此行既然風險頗高,仇大小姐跟著不合適,我便獨自前去吧。”
謝秋桃也是點頭:“沒錯,我和左公子,什麼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知道進退,豈會因為被異族注意,就不敢露頭。此行我和左公子去,仇師姐坐鎮望川城要更好些。”
仇大小姐有些焦急,連忙道:
“左劍仙,謝姑娘,你們這是什麼話?我豈是畏戰之人。三舅,我知道你關心我,但對劍客來說,該死到時候沒堂堂正正赴死,即便活下來,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我心意已決,你不用說這些自損士氣的話了。”
黃御河見此,輕聲一嘆,望向了左凌泉
“既然妞妞心意已決,多的話黃某也不多說;此去之後,妞妞的安危,便寄託在了左劍仙身上了。”
“黃劍仙言重,正道修士在外除妖,靠的是互相扶持;仇大小姐如果跟著,以我道行,該依靠仇大小姐才是。”
……
幾人又閒聊了片刻,左凌泉確定了出發時間,便帶著秋桃,和在外面吃撐了的團團,起身告辭。
仇大小姐站在門口送別,等兩人離開後,才回過身來,看向坐著喝茶的黃御河,神色稍顯惱火:
“三舅,你今天怎麼老揭我短,還替我打退堂鼓?你明知道我會和道友同進退,不在意生死,還故意說這些話,要是左劍仙寒心,看低我該怎麼辦?”
黃御河的神色,化為了溫和長輩,柔聲道:
“剛才和老祖聊過,老祖點評左凌泉,說此子大方向沒問題,但太過在乎身邊人,在乎到‘自私’的地步;如果有朝一日遇到取捨,為了守護身邊人,可能正道在他眼裡,都算不得什麼東西。”
仇大小姐在椅子上坐下:“這難道不對嗎?俗世都說‘沒家哪兒來的國’,修行一道,連身邊人都沒法保護,那扞衛的‘正道’,又算個什麼東西?”
黃御河一愣,倒是被侄女這句話,說得有種‘醍醐灌頂’之感,他想了想,點頭道:
“這話不錯。但關鍵點在於,你是他身邊人嗎?”
“……”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三舅的意思。
“你對左凌泉來說,什麼都不是,真遇上風險,他能做的只是‘盡力而為’,而不是捨命相護。”
黃御河望著仇大小姐,嘆道:
“三舅說這些沒用的囉嗦話,是為了加深你在他心裡的柔弱印象,讓他對你產生‘責任感’,這樣遇到取捨,你就算不走,他也不好拋下你。若是知道你道行高,又不會在意他‘暫時隱忍’,他遇事兒豈不是跑得心安理得?”
仇大小姐明白了三舅的‘用心良苦’,但依舊不高興:
“三舅,正道中人結伴行事,應該坦誠以待,豈能在背後搞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
“你是我外甥女,你想做什麼,三舅攔不住,但你指望三舅對你和左凌泉一視同仁,也不可能;三舅就是護短,希望你存活率比其他人更高一分。”
黃御河輕輕嘆了口氣:“要不是左凌泉已經有了道侶,三舅方才就說有意把你許配給他了,以左凌泉的心性,絕不會拋下未婚妻,哪怕是八字沒一撇的……”
未婚妻?
仇大小姐渾身一震:“三舅!你作為正道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