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啪——
彈性很好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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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無聲前行,穿過雪白的天與地。
謝秋桃坐在甲板邊緣,表情古怪,時不時望艙室一眼,聽不到任何聲音,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告誡自己:只是在談事兒了,小姑娘不能胡思亂想……
糰子有點受傷,沒精打采地蹲在龜殼上,把小龍龜當搖搖椅晃來晃去。
此行的目的地是大陳國,因為北方地廣人稀,距離比較遙遠,已經到了雪峰山脈附近。
雪峰山、伏龍山、荒山,本是玉瑤洲最大的三條龍脈,雪峰山脈中的往北崖,更是玉瑤洲最高峰,曾被山巔修士稱之為北嶽。
在鼎盛之時,中洲大漠不過是南北仙家的緩衝區,北方仙家創下的輝煌,不比南方仙家弱多少。
但再輝煌的仙家,也扛不住大勢的洪流。
先輩斬斷長生道的方法,是封印太陰神君,致使天地陰陽失衡,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北方為陰極之地,陰陽失衡對其的影響不言而喻,雖然短時間看不出明顯變化,但萬年歲月變遷下來,北狩洲已經化為荒蕪之地、玄武臺在內的諸多巔峰仙家,更是相繼凋零沒落。
現如今的九州大地,除開處在陽極之地的南嶼洲,陽氣過盛無陰氣中和,導致環境整體惡劣外,其他洲無一例外都是南強北弱的局面。
玉瑤洲自然也是如此,北方仙家在竊丹之戰前,就已經處於苟延殘喘的階段,但世上還有‘北境七仙’的說法。
竊丹之戰後,這些上古殘存的宗門,就徹底和玉瑤洲的歷史一樣埋進了塵埃,也就上官玉堂這些歷經歲月的山巔老祖,才知曉曾經還有這些仙家,在玉瑤洲的大地上扎過根。
不過,仙家宗門的生命力,往往比世人想象的要堅韌;巔峰時可以有數十萬弟子,那沒落之時,只要這些徒子徒孫中,還有一個人記著祖宗的名字,這個宗門就沒死。
就好比北狩洲玄武臺,玄武臺早已淪為地名,但至今依舊有一個小姑娘,扛著祖輩傳下來的信念,孤身行走在九洲大地上。
而其他早已銷聲匿跡的古老宗門,也有很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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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陳國,岱啼山。
每年冬至前後,大小宗門都會開山門招收弟子,坐落在大陳國望山郡的神昊宗也是如此。
雖然冬至沒到,但宗門太小,也沒那麼多規矩,才十月份,便有不少從各地過來的百姓,到岱啼山上香,順便讓裡面的道長看看根骨。
大雪紛紛,上山的石道上走著零零散散的百姓,身邊都牽著孩童。
神昊宗老舊的大門外,幾個弟子維持著秩序,上了年紀的長老,依次給過來的孩童查驗根骨。
山頂的一座觀景亭內,白髮蒼蒼的宗主韓寧,目光並未放在山門外的那些孩童身上,而是舉目眺望雲海,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不知過了多久後,天邊沒有人出現,背後卻響起了聲音:
“韓宗主!”
聲音清朗澄澈,很有禮數,不夾雜絲毫煙火氣,只聞聲聲,就知道是從山上而來。
韓寧轉過身來,抬眼看去,卻見觀景亭外,站著兩人。
兩人並肩而立,左邊的是一個白衣中年人,手中握著碧青長笛,腰間懸有一塊黑牌,上面是龜蛇合體的玄武浮雕。
另一人倒是熟悉,面相蒼老,穿著洗得發白的袍子,手裡拿著根菸杆,一個酒葫蘆掛在腰間。
韓寧走出觀景亭,拱手一禮後,望向陌生的白衣中年人:
“鄭老,這位是?”
拿著煙桿的鄭掌櫃,對誰都不怎麼客氣,隨意道: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