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鳥買點口糧,一起去看看唄。”
吳老道聽見這個,倒是露出幾分慚愧,示意旁邊的徒弟鹿青:
“玉淨山派了人在集市外接送,不好久留,貧道就不隨幾位過去了,下次如有機會,再和幾位一起坐坐。”
左凌泉見此,沒有客套太多,和吳老道留了個聯絡方式後,就目送師徒兩人,匯入了集市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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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龍長至少三千丈,光是龍鬚就有十餘丈粗細,黃某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大的蛟龍……”
“別扯犢子,我問你,三千丈約莫二十里,登潮港沿岸的海深最多兩三里,那條蛟龍怎麼在海面下展開身形四處翻騰?你站在齊膝深的水裡給老夫翻騰幾下看看?”
“楚兄別不信,黃某親眼所見,只是當時情況危急,不好把場面記錄下來……”
巷弄之間,破茶鋪裡。
剛剛靠岸的龜島東家黃寂,坐在茶桌旁,訴說起路上的遭遇,心有餘悸。
掌櫃靠在躺椅上,對黃寂所講故事,並不認為是假的,但確信是誇大其詞。
三千丈的蛟龍世上可能有,但必然待在無盡深海,能出現在海岸附近的只能是龍王爺,而龍王爺不可能被喝退的,至少九洲大地的生靈不行。
“你說喝退蛟龍的,是什麼樣的人?”
“不認識,常人豈敢隨意窺探,相貌都不敢記住,記住了也不敢告訴楚兄。”
“那你還說個什麼?老夫看你就是來蹭茶水。”
黃寂無奈一嘆,對方未曾授意,他實在不敢輕易把事情瞎傳,只能道:
“罷了罷了,其他去玉瑤洲的船,楚兄還是多叮囑一句,若再撞上一次蛟龍,可不一定有黃某這麼好運氣。”
說完話把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了茶肆。
掌櫃的在躺椅上,琢磨著黃寂所言的事情脈絡,尚未琢磨出個所以然,鋪子的布簾就被一隻手挑開了。
掌櫃抬眼一看,來的是個女人。
女人面相三十左右,穿著雷霆崖常見的法袍,留仙裙的款式,深青的面料略顯樸素,梳婦人髻,頭戴花簪,手腕上還有帶著個看不出門道的鐲子,整體打扮不惹眼,氣質卻很溫雅,帶著一股柔媚韻味。
掌櫃略微打量——不認識,也看不出底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開口道:
“喝茶?”
花簪少婦挑起布簾進入茶館,如同經常過來的常客,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錢袋,丟在了櫃檯上的銅盆裡:
“到茶鋪來還能吃飯不成,來一壺鏡花茶,帶走。”
掌櫃微微皺眉,靠回了躺椅上:
“道友看起來認識老夫,既然來了雷霆崖,何必遮頭掩面,還怕老夫不守規矩,對客人動手不成?”
花簪少婦在老舊茶桌旁坐下:“黑崖劍鬼楚毅的名字,世上有幾人不曉得,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透露身份罷了。”
掌櫃楚毅聞言目露意外,作為雷霆崖的門神,知道他諢號的人挺多,但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還敢當面直呼其名的,真沒幾個。
“雷霆崖是渡口,修士來去自如,只要不惹事,老夫自然不會過問道友身份。”
楚毅目光望向櫃檯的錢袋子:
“不過,這茶鋪是老夫的私產,只用來接待友人。道友既然知道老夫的名號,也該知道老夫的規矩,若是投緣,茶水錢看著給,不給也無妨;若是不投緣,老夫又豈會稀罕這袋神仙錢。”
花簪女子顯然知道規矩,但並不想遵守。她看著牆上的字跡:
“知道你不圖錢,圖的是這些字裡面的精氣神,但有些人的字跡,你受不起,怕把你劍心弄崩了,才問你買一壺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