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並未發生戰亂,上官靈燁皺了皺眉,開口道:
“我們是從海外過來的,這裡國號是什麼?”
“海外?”
少年郎一愣,掃了兩人一眼後,又恍然大悟:
“我就說嘛,怪不得穿的衣裳這麼古怪。這裡按理說國號為吳,但朝廷那狗皇帝是個昏君,幾年前就開始到處造反了,現在一團亂麻,南邊稱王稱帝的人有十幾個,我們這邊也亂,縣城裡的人逃難都快跑完了……”
上官靈燁蹙眉回憶了下,不記得九宗有這樣的地方;天下太大,她估計是到了其他洲的某處窮鄉僻壤,本想問問這裡是那洲,但估計俗世少年郎也不知道,便也沒再多問了。
少年郎叮囑了片刻後,目光落在了左凌泉腰間的墨黑佩劍上,又看了看左凌泉的手,眼神有點古怪。
左凌泉練劍十幾年,曾經混過江湖,知道少年郎在看他手上有沒有老繭,區分練家子和佩劍裝逼的公子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看手。
左凌泉掃了眼少年郎的右手,發現虎口有老繭,好奇問道:
“小兄弟是習武之人?”
少年郎可能覺得左凌泉是金玉其外的富家子弟,聽見這話還有點傲意,笑道:
“生逢亂世,萬貫家產都不及一身功夫頂用,不是有句話嗎,‘鄰居囤糧我練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雖然是句玩笑話,但沒點本事的人,大半都被人搶完餓死了。不過兩位不用害怕,我在縣城也算是有點江湖輩分,人送諢號‘馬城港劍聖’,出了名的俠氣凌雲,從來不幹殺人越貨的事兒。”
左凌泉好久沒混江湖,覺得還挺有意思,抱拳行了個江湖禮:
“巧了,在下‘青合郡劍仙’左冷饞,在老家也算有些俠名,幸會。”
“呵?!”少年郎一愣,抬手抱拳:“陸沉,幸會。左兄敢在一郡之地稱劍仙,這名頭挺響亮,劍術想來不錯。”
左凌泉輕輕擺手:“不敢當,略懂罷了。”
陸沉顯然不大相信,上下掃了眼後,作勢繼續划船,但手卻以蓑衣為遮掩,握住了腰後的一把短劍。
嗆啷——
只聽一聲清脆劍鳴。
烏篷船上寒光一閃間,一把墨黑劍刃,就放在了少年郎的脖子上。
陸沉劍都沒來得及拔,也沒看清左凌泉如何起手,等察覺脖子上的劍鋒之時,驚得是臉色煞白,僵在當場。
上官靈燁靠在船篷裡,見狀微微翻了個白眼:
“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
左凌泉覺得挺有意思,他收劍入鞘,搖頭道:
“陸兄還是嫩了些,和人動刀子,手未動眼神先暴露想法,和找死沒區別。你既然走藏劍的路數,就得‘劍出有鋒無影’,說白了就是不能讓人發覺你出劍的意圖。”
左凌泉說到這裡,手自然而然落在劍柄上,下一刻,腰間長劍已然出鞘,刺破了面前雨幕。
“就是這樣,以氣推劍,以劍帶氣。緊要處,手一抖,嚓,看不見劍出鞘,劍已經擊中敵手。能做到這一步,你打遍整個江湖都不會遇上對手。”
左凌泉在修行道是雛鳥,但放在俗世江湖卻是孤獨求敗的劍道宗師,這一劍雖然簡單,其中分量卻重若千鈞,都是往日一劍劍領悟出來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陸沉滿眼震撼,愣了愣盯了面前的劍許久,才開口道:
“左兄,你這劍有點東西,人真能練到這一步?”
左凌泉收起佩劍,以過來人的身份叮囑道:
“只要你用心練,遲早能到這一步,習武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沒有捷徑可走,我也教不了你太多。”
陸沉眼中再無輕視,顯出憧憬之色,又抬手抱了抱拳:
“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