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充裕的礦石。
用鐵鏃府的‘票號’去數萬裡之外匯兌就不用想了,修士之間交易都得當面錢貨兩清,天材地寶流通性極差,間接導致物資分佈不均、物價飛漲,黑吃黑時有發生,感覺比俗世幫派還沒亂。
對九宗修士來說,九宗的便利和保障,好像與生俱來,但雷弘在這鬼地方待了幾個月,才明白並非如此,玉瑤洲以前很可能也是這樣。
如果沒有三元老過硬的手腕和魄力、沒有山巔強者以身作則,九宗根本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模樣。
待在這種落後的莽荒之地,雷弘量自然思念九宗這顆人間明珠、東方燈塔。
不過雷弘量顯然回不去。
他借用太陰之力,失去意識,甦醒過來就到了北狩洲,被一群修為深不可測的修士賺上山來,成了門客。
北狩洲是幽熒異族的門戶,雷弘量自是曉得那些人是什麼人。
在雷弘量以前的認知裡,幽熒異族的修士,個個都是嗜血魔頭,抬手就是聚魂幡、屍魁等物件。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些人看起來並不瘋魔,風格甚至類似伏龍山的修士,練術法畫符籙研究奇門八卦,同樣看不起劍修這種只追求殺力的異端。
有個老頭子聽說他是帝詔尊主的徒子徒孫,甚至叫他雷師侄,說自己以前是商詔的同門師兄弟。
這得是個什麼輩分,雷弘量到現在都沒算清楚,畢竟對九宗修士來說,九宗之前的歷史,已經算是上古時代了,卷宗上只有寥寥無幾的記錄。
身處敵軍大本營,雷弘量想走顯然是不可能了,只能站在海外孤島的石崖上,眺望遠方的故土,追憶那再也回不去的一山一觀一蒲團。
大海上波濤洶湧,其內隱藏了不知多少巔峰海獸,九宗的渡船,一輩子都不可能來這裡。
雷弘量眺望許久後,忽然瞧見海底有一道火光劃過,鑽入了島嶼的下方。
在火光消失後,整個島嶼上升了些許,四隻巨大的鰭腿,露出海面,慢慢往北方游去。
雷弘量看了許久,沒弄明白方才是什麼東西,‘踏踏’的腳步聲就從背後響起,來到了身側。
轉眼望去,一襲長袍的吳尊義,負手而立,望著東方,也嘆了口氣。
“尊義,方才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竊丹。”
“竊丹?它不是被壓在荒山下面……九宗破了?”
“沒有,他們安排人救出來了。”
吳尊義在礁石上席地而坐,眼中也帶著三分愁色:
“我聽他們閒聊說,竊丹本來準備奪舍,借殼重生;但遇上了強敵,差點被生吞,應當是某方神只意識到了它的企圖。”
雷弘量略顯訝異:“竊丹可是玉瑤洲南方神主,再油盡燈枯也是天地孕育的真神,什麼東西能生吞它?”
吳尊義抬手指了指天空:“估計是九鳳的祖宗,陵光神君朱雀;玉遙洲在天下正東,孟章神君青龍也有可能。”
雷弘量若有所思點頭,又問道:“抓了竊丹,要是這些神君找過來,他們準備怎麼辦?”
“神只是天地的化身,不是人,玉瑤洲南方的山川河流、戈壁湖泊,都算是竊丹的一部分,所以玉瑤洲不沉它不死,天地不崩其他神君也不會滅。
“但他們也動不了,動了就天崩地陷。竊丹之所以能逃走,是因為它掙脫束縛,與玉瑤洲南部逐漸割裂,也是因此,天地才會孕育新鳳凰補充它的位置。”
吳尊義說到這裡,看向了東方:
“各方神只雖然沒法親自幹涉人間事,但可以讓凡人去做,就和太陰神君把力量借給你差不多。島上的人猜測,某方神只想徹底抹殺竊丹,已經把神力給了某人;這個人若是成長起來,非常可怕,因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