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封情已經從林陽那裡收到了大概訊息,和老陸結伴在遊廊間負手而行,意外道:
“你確定那劍無意,就是‘臥龍’。”
老陸沙啞道:“騙你作甚。不過他走的劍道,和驚露臺天差地別,收徒你就別想了。”
仇封情沒看到左凌泉的劍之前,對此也沒有評價。他思索了下,倒是有些奇怪地問道:
“左雲亭那模樣,能有這樣的兄弟?”
老陸覺得左雲亭半點不差勁兒,但修行方面的造詣,確實有點上不得檯面,他含笑道:
“老天爺向來公正,讓左家誕下左雲亭這樣的後代,肯定就會有補償,左雲亭下限有多低,左凌泉上限就有多高。”
仇封情認真思索了下,微微點頭:
“照這個說法的話,此子的上限,確實不容小覷。”
兩人正閒聊間,一把飛劍掠過莊園,懸浮在遊廊之外。
腰上插著摺扇的左雲亭,抱著齊甲的腰站在飛劍上,開口就道:
“仇叔,我弟是不是來了?在哪兒呢?我帶齊甲去見見世面。”
老陸搖頭道:“你弟自己的修行道,不要妄加干涉,讓他往上打吧。”
齊甲也是點頭:“臥龍都快吹上天了,要是上場就被打趴下,還不把我中洲臉全丟乾淨?先見識下你弟的水準,能入眼的話,再把他拉進來;要是天賦平平,臥龍的名號就讓雲正陽來頂一下,免得丟人。”
左雲亭有點不高興了:“就雲正陽那模樣,能和我家凌泉比?”
“劍客用劍說話,明天打完了再說,不然以後外面發現,‘中洲三傑’是倒著排的,我中洲齊甲還怎麼在修行道混?”
老陸呵呵笑了下:“倒著排不至於,應該是兩頭翹。”
仇封情對此持否認態度:“用兩頭翹形容太含蓄,我覺得應該是兩座高山之間,夾著一條深谷。”
左雲亭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想哪兒去了,抬手在胸口比了個圓又大的動作:
“兩座高峰,夾著一條深谷……仇叔這形容妙啊,不愧是性情中人。”
??
老陸和齊甲無言以對。
仇封情憋了半晌,才緩緩點頭:
“唉,還是低估你了,看來你弟的上限,比我想的還要高些。”
“那是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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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漸靜,街面上又恢復如常。
經過一場小插曲,時間已經臨近子時。
左凌泉和林陽等人告別後,在茶舍東家的介紹下,找了一棟臨河的小樓落腳。
兩層小樓被竹林圍繞,環境清雅,專門為身份較高的人準備,裡面陳設齊全,還能瞧見響水河的夜景。
姜怡本來有點睏倦,出了方才的事兒,反而更精神了,進入小樓後,就在小樓裡走來走去,說著:
“我方才已經和皇太妃娘娘打過招呼了,太妃娘娘讓你儘管去,在鐵鏃府大門口,她不答應,青瀆尊主來了都不敢動你,你放開了打即可……”
左凌泉聽著未婚妻囑咐,關上房門,在臨河的視窗看了眼。
天地寂寥,窗外河水如墨,倒映著長街燈火;雪花隨風落下,卻感覺不到半分冷意,風景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左凌泉把窗戶關上,遠處的些許嘈雜也徹底清淨下來。
小樓裡擺著燈具,散發出暖黃色的光芒,照亮了客廳裡的棋臺、茶案,牆邊有樓梯通向二樓,應當是寢居的地方。
左凌泉來到了二層,入眼是一間臥室,露臺上放著打坐的蒲團,屋裡一張大床,屏風後還有浴桶、衣櫃等物,和俗世的陳設倒是差不多。
姜怡跟在後面上了樓,發現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