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一層輕盈的薄紗,朦朦朧朧。
逐月問:“公子怎麼沒睡?”
虞溪晚淡淡說:“睡不著,出來吹吹風。”
逐月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是在想明天的事嗎?”
虞溪晚搖了搖頭,道:“那些事早有定論,想不想都是一樣的。”
逐月點頭,又問:“那公子在想什麼?”
虞溪晚一頓。
他抬頭看著天上掛著的寒月,“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不知方向了,逐月,你做暗衛的時候,會覺得迷茫嗎?”
逐月點了點頭,說:“有時候也會想,自己做暗衛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想不通,但不做暗衛,就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公子也是對前路感到迷茫?”
虞溪晚沉默良久,才說:“算是吧,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他垂下眼睫,看向遠處商扶硯的屋子。
“從我到商家開始,你就跟著我,你覺得,師父和我的關係怎麼樣?”
逐月一怔。
接著露出了幾分怪異:“我一直覺得,商大人很奇怪。”
虞溪晚看向他:“什麼奇怪?”
“明明親自將您帶回來,還讓府中的人敬重您,但有時候對您,過於涼薄了。”
虞溪晚的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夜色千頃,萬物闃然,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那是因為他從未把我當做過親人。”
逐月驚訝看他:“怎麼會”
“萬物萬事,皆有第一第二,不管是師父還是師伯,他們都對我有幾分情意,但這些情意與他們要做的事相比,只能排在最後。”虞溪晚沉默了一瞬,而後道:“這便是人心。”
逐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說什麼好。
寅時過了,卯時已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曦已經暈了出來,隱約可見一點太陽的輪廓。
虞溪晚說:“回去休息吧。”
逐月點頭,人落在走上行了個禮便退下了,走了幾步又鬼使神差的回頭,正好看見虞溪晚的側臉。
那張側臉上是他從未看見過的脆弱,就像是即將被人拋棄的孩子一般。
:()死對頭總想讓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