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晚眼皮一跳,放下筆,將紙張捲起往懷中一收,轉身道:“宣老闆,等你處理好了麻煩事,咱們再談合作,告辭。”
這種情況來不及走正門了,虞溪晚跟著暗衛繞到後門,悄聲出了軟煙閣。
黑暗的小巷中,虞溪晚的臉色晦暗不明,他在原地站定,抬頭看向站在大理寺親衛之前,穿著麒麟服的鹿雲松,眸中冰冷似雪。
偏鹿雲松這人直覺敏銳的跟野獸似的,猛地轉頭,隔著萬家燈火重重人影與虞溪晚的目光撞上。
虞溪晚看見他的表情短暫的頓了一下,像是很意外一樣。
偽君子!
偏偏在今夜來查軟煙閣,也不知道是真的查案還是在故意針對。
“主子,這裡不安全,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暗衛在一旁說。
虞溪晚一點頭,轉身離開。
軟煙閣被查,乃是長安大事,不到一日,有關鹿雲松如何查收軟煙閣的事就被人編成故事在各大茶館評講。
“大理寺出動,必定是犯了大事,這軟煙閣我早就看著不對勁了,裡面的姑娘不怎麼樣,卻能佔據長安街最好的位置。”
“我聽說裡面的姑娘全部都抓走了,還有她們東家,一個不留。”
“進了大理寺的人就沒有全須全尾出來過的,我看她們是完了。”
“你們就不好奇她們到底犯了什麼事?”
別人好不好奇虞溪晚不知道,反正他是很好奇的,難不成又是私鑄假幣?
其實與宣格談話的時候,虞溪晚就看出一些不對勁了,宣格前後態度變化太大,就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
“主子。”
暗衛化作一個老人坐在了虞溪晚旁邊,他瞧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低聲道:“我去軟煙閣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大理寺只派了兩個人看守。”
兩個人看守,就證明裡面確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虞溪晚揉了揉眉心,道:“宣格家中是什麼情況?”
“宣格的父親是贅婿,沒什麼異常,他母親宣家是前朝富商,在前朝押錯了寶,家族受貶,幸而前朝七公主與他們家有些交情,免去了他們的錯責,他們為了在長安立足,便開了這家軟煙閣。”
虞溪晚轉動手中白玉杯,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目前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虞溪晚說:“昨日我只拿走了一份合作書,另一份應該沒有落在鹿雲鬆手中吧?”
暗衛抬眸瞧了他一眼,還是告訴他了這個事實:“昨日鹿大人回去的時候,手上正拿著另一份合作書。”
虞溪晚猛地看向他:“你沒看錯?”
“屬下不會看錯。”
虞溪晚表情凝滯,好一會兒才扯著喉嚨滾出一聲冷笑。
“看來,我只能去拜訪一下這位鹿大人了。”
暗衛道:“您並未簽字畫押,這合作書不作數。”
“確實沒簽字畫押,但裡面寫的是我的大名。”虞溪晚頭疼的嘆了口氣:“算我倒黴,你暫時不用去查了,等我先去會一會鹿雲松。”
暗衛看了他一眼,點頭應是。
說是要見鹿雲松,實際上虞溪晚一連三天,連鹿雲松的人影都沒見到。
下朝時,鹿雲松走的飛快,一眨眼人就不見了。去大理寺,親衛說鹿雲松不在,去鹿府,管家說鹿雲松剛離開。
總之,虞溪晚白跑了三天。
第四天休沐,虞溪晚不得不出動暗衛,查一下鹿雲松的位置。得知鹿雲松在馬場後,馬不停蹄的趕到馬場,又被下人攔在了外面。
“這是私人馬場,沒有請帖者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