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往昔的經歷在阿斯代倫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或許阿斯代倫從未明確提及,可伊蒙心裡清楚,鋒利的利器、死亡的陰影、兇惡的敵人,這些都能讓阿斯代倫心生懼意。
甚至,連他每日都要面對的黑暗——阿斯代倫嘴上說早已適應,甚至喜歡上了這種環境,可伊蒙卻覺得,他不過是在強迫自己接受罷了。
畢竟,阿斯代倫本應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精靈,又怎會真心喜愛那曾為他帶來無盡痛苦的黑暗呢?
當然,伊蒙可不會在旁人面前戳人痛處。要是把阿斯代倫惹惱了,最後還得自己去哄,那可太麻煩了。
所以,他眼珠一轉,悠悠說道:“其實,我倒覺得,大多數東西對他更多的是懼怕。”
畢竟,如今的阿斯代倫,已然成為各種恐怖故事裡的主角,是大人們嚇唬小孩時最愛提及的吸血鬼形象。
“哎,我太喜歡這個回答了。”阿斯代倫眨了眨那雙靈動的眼睛,語調輕快,滿滿的都是愉悅,“我覺得這個答案毫無問題。”
“小傢伙,你心裡清楚,那絕非你內心真正的答案。”木精靈輕輕嘆了口氣,那語氣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與此同時,那座由植物交織而成的橋樑,已然搭建完畢,藤蔓與枝葉相互纏繞,散發著奇異的生機。
伊蒙步伐沉穩,沿著這橋樑朝著阿斯代倫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堅定與從容。
當他終於站到阿斯代倫面前時,木精靈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在兩人身側浮現。
她嘴角一撇,眼中嫌惡盡顯,聲音冰冷刺骨:“你們倆親密無間,就像兩株初萌的幼苗,不過——實在讓人作嘔!”
就在這語氣突變的電光火石間,伊蒙的反應堪稱神速。
他的尾巴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探出,動作迅猛且有力,一把將阿斯代倫拉到身後,眨眼間兩人位置對調。
同一瞬間,一道奪目的紅色寒光,如流星般劃過,鋒利匕首裹挾著凜冽殺意,直逼伊蒙的面門。
只聽“呲啦”一聲,匕首與甲片劇烈摩擦,刺耳聲響在空氣中迴盪。
伊蒙目光如炬,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無誤地握住了那把險些刺入他要害的匕首,瞬間鮮血就從他的掌心流出。
他的雙眼之中,寒芒畢露,兇狠之氣四溢,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猙獰笑容,死死盯著眼前顯露出真容的女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好久不見啊,奧林。”
幾乎在伊蒙握住匕首的同一瞬間,阿斯代倫迅猛地急速回轉,衣袂飄動間,袖口輕微的抖動,一把寒光閃爍的小刀,恰似離弦之箭,從他袖中激射而出,朝著奧林直射而去。
小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所到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割裂。
可奧林面對這來勢洶洶的偷襲,不僅沒有絲毫躲避的跡象,看著身上流血的傷口,反而仰頭大笑起來。
那笑聲肆意張狂,透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意味,彷彿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的執念之中。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閃爍著狂熱且詭異的光芒,高聲尖叫著:“瞧瞧吶,瞧瞧這是誰回來了!”
奧林那對純白的眼球,如同寒夜中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冰球,死死地鎖定在伊蒙身上,嘴角扯起的笑容裡,滿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與嫌惡,彷彿伊蒙是世間最不堪的存在。
“瞧瞧你這副奴顏婢膝、下賤至極的模樣,”她惡狠狠地開口,聲音尖銳而冰冷,“又一次,我的同胞。你灰頭土臉,渾身沾滿泥濘,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博德之門。可結果呢?你依舊毫無長進,和從前一樣窩囊。”
她猛地轉過頭,將那毫不掩飾的惡意目光,像毒箭一般射向阿斯代倫,繼續罵道:“父神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