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額,滿面愁容,重重地嘆了口氣:“人上了歲數,最糟心的莫過於看著晚輩重蹈自己當年的覆轍,還深知無論怎麼勸,都沒法讓他們回心轉意。”
伊蒙雖無法切身感受這般無奈,可摩爾透露的訊息還是讓他吃了一驚,賽夫洛跑了?這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哎,威爾呢?你們不是一道出去的嗎?”阿斯代倫滿心好奇,他早覺得少了個人在旁鬥嘴,渾身都不得勁,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威爾不在。
“他好似瞧見熟人了,就在那邊的屋子裡。”給伊蒙指了路,卡菈克修好引擎的快樂勁還沒過,打算去吧檯喝上一杯。
伊蒙和阿斯代倫順著卡菈克手指的方向走進房間,一進入,入眼便瞧見一群身穿盔甲的焰拳士兵們正在屋內休整,屋內瀰漫著一股濃重刺鼻的混雜氣息,既有汗味的酸臭,又有金屬特有的冰冷腥味,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在靠窗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他的模樣瞧著悽慘至極,頭髮凌亂不堪地肆意散著,臉上鬍子拉碴,像是許久未曾打理,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千瘡百孔,還沾著不少汙漬與乾涸的血跡。
他的狀況顯然不太對,人雖然醒著,可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混沌迷糊的,眼神空洞無神,仿若失去了靈魂一般,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乾裂的嘴唇一直在機械地重複著,“塞尼爾喜歡和我一起等待太陽......”
接著,便是一些不成調、雜亂無章,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哼哼聲,那模樣彷彿陷入了某種深不見底、無盡黑暗的回憶漩渦,難以自拔。
威爾站在那裡,在他邊上的是個熟人,是顧問弗洛瑞克,她看起來已經習慣了威爾的新造型,只是面色凝重地和自己的屬下交流情報。
“他身上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嗎?”她指了指床上的男人問道,讓人失望的是,手下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弗洛瑞克不死心,“他的原始職責令狀是伊爾坦親自簽發的,這傢伙肯定是第一批加入焰拳的人,他肯定知道什麼,我們還不能放棄他。”
“那個躺在床上的傢伙,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兒?”阿斯代倫瞪大了眼睛,滿是好奇地探問道,那模樣彷彿恨不得立刻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伊索貝爾把這個地方清理了一番後,這個男人就突兀地現身了。我們推測,詛咒降臨之際,他恰好就在這家旅店當中,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然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裡長達一百多年了——光是想想他居然還活著,就足夠讓人難以置信。倘若他能甦醒過來,說不定就能跟咱們透漏一些穿越幽影的關鍵資訊。只是就目前來看,除了一首歌裡反覆哼唱的副歌部分,他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再沒剩下什麼有用的東西。”一位面容看起來頗為幹練、像是醫師模樣的女焰拳走上前,有條不紊地為眾人補齊了資訊,她的聲音沉穩,卻也難掩其中的一絲疑惑。
“伊索貝爾?”伊蒙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微微挑眉,心中瞬間湧起諸多好奇。聽起來,似乎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庇佑,這間旅館才得以在幽影詛咒的肆虐下倖免於難。可如此一來,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殺了此人,那這最後一抹僅存的光明淨土,豈不是也要慘遭幽影吞噬,徹底被黑暗汙染……伊蒙的眼眸深處,隱隱有思緒在翻湧。
“她是塞倫涅的牧師,要是你想見見她,她的房間就在樓上。”弗洛瑞克適時地開口說道,隨後又神色凝重地額外叮囑了一句,“不過,不管她彼時在忙些什麼,只要是在施展神力保護這個地方不受幽影侵害的時候,千萬千萬別去打擾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緊接著,弗洛瑞克略帶歉意地望向威爾,目光中滿是無奈,“實在不好意思,威爾。我不能在這兒久留,得馬上趕回博德之門搬救兵。議會剛剛派了一隻信鴿傳來訊息,說是城市遭到了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