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走到櫃檯邊,拿出一本賬冊翻看。錢九站在一旁,低聲說:“小姐,李掌櫃送來訊息,東市那邊的人都在打聽您的事。”
“東市?”沈清歡放下賬冊,“誰在打聽?”
“是個叫馬永興的。”錢九說,“這人在東市開了四間布莊,生意做得不小。”
林修接過話:“馬永興?就是那個外號叫馬半城的?”
“對,就是他。”錢九點頭,“聽說他帶著幾個夥計,挨家挨戶打聽小姐的產業。”
沈清歡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問:“他打聽到什麼了?”
“這個”錢九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身材瘦小的老者走了進來,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長相清癯,手裡拿著一卷紙。
此人名叫王大有,是京城最大的牙行東家。
“王老,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沈清歡給他倒了杯茶。
王大有接過茶,嘆了口氣:“沈小姐,您這是要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趕盡殺絕啊。”
“王老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王大有把手裡的紙卷開啟:“這是馬永興讓人整理的清單。
您看看,這上面寫的可都是實話?”
沈清歡接過清單,林修也湊過來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
南市糕點鋪三間,月入千兩。
東市布莊兩間,月入八百兩。
西市茶行一間,月入五百兩。
北市雜貨鋪四間,月入千兩。
錢莊一間,月放貸三萬兩。
酒樓兩間,月入兩千兩。
賭坊三間暗股,月分紅千兩。
“這份清單不全。”林修笑著說,“少寫了好幾處。”
王大有抹了把汗:“那您說說,還少了什麼?”
“南市還有兩間鋪子是她的暗股。”林修說,“東市的那個綢緞莊,也是她投的銀子。
至於北市的糧行”
“夠了夠了。”王大有擺手,“就這些,已經讓馬永興嚇得不輕了。”
沈清歡把清單放回桌上:“馬永興打聽這些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王大有說,“他怕了。不光是他,整個東市的商戶都怕了。”
就在這時,外面又走進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藏青色錦袍,臉色發白,額頭有汗。
正是東市布行的東家馬永興。
“馬掌櫃?”沈清歡笑著說,“怎麼,打聽夠了?”
馬永興擦了擦汗:“沈小姐,我”
“坐。”沈清歡指著椅子,“既然來了,就說說你打聽我的目的。”
馬永興坐下,看了看王大有:“沈小姐,是這樣的。
東市的商戶都想請您加入商會。”
“商會?”沈清歡冷笑,“你們不是有商會首領嗎?”
“那個”馬永興低著頭,“我們覺得,您更適合當這個首領。”
林修在一旁笑出聲:“馬掌櫃,你們這是怕了?”
馬永興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擦汗。王大有嘆了口氣:“沈小姐,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您這麼折騰啊。”
“折騰?”沈清歡放下茶杯,“我怎麼折騰你們了?”
王大有說:“您雖然沒直接動我們,但是您看看,這一年來,有多少商戶倒在您手裡?
現在您又盯上了定國公府的鋪子”
“原來是為這個。”沈清歡站起身,“馬掌櫃,你們是擔心我把定國公府的鋪子買下來後,會跟你們搶生意?”
馬永興點點頭:“是,我們”
話沒說完,外面又走進一個人。這次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