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繩通向屋子四個角落,那裡堆著乾草。火苗順著繩子蔓延,很快就燒了起來。
沈清歡推開門,大步走出去。
幾個黑影從牆頭跳下來。沈清歡背對著火光,看不清他們的臉。
一個高個子舉起刀:“抓活的!”
“動手!”沈清歡一聲令下。週三帶著人從暗處衝出來,舉著木棍就砸。
那些人沒想到有埋伏,一時間亂做一團。
獨眼張牽著馬衝過來:“掌櫃的,快走!”
沈清歡跳上馬車,獨眼張一揚鞭子,馬車飛快衝出院子。
身後傳來打鬥聲,還有火光沖天。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車輪碾過石子路,發出咯吱聲。
沈清歡掀開車簾,身後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掌櫃的,甩掉他們了。”獨眼張甩了甩馬鞭。
沈清歡從袖中摸出賬冊,藉著月光翻看。突然,馬車一個急停,她差點摔出去。
“怎麼回事?”沈清歡問。
獨眼張指著前面:“有人攔路。”
一個穿黑衣的男子站在路中間,手裡提著一盞燈籠。
他慢慢走過來:“沈掌櫃這是要去哪?”
沈清歡認出這是林修手下的護衛頭子,外號鐵手。
這人一雙手臂比常人粗一倍,能空手捏碎銅錢。
“鐵手,深更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覺,在這攔路做什麼?”
沈清歡問。
鐵手舉著燈籠:“我家公子說了,請沈掌櫃去喝茶。”
“這個時候喝茶?”沈清歡冷笑,“林公子想必是等不及了。”
“沈掌櫃說笑了。”鐵手往前走了兩步,“我家公子就在前面茶樓等著。”
沈清歡拍了拍袖子:“那林公子怕是要失望了。
我這個人晚上從不喝茶,容易睡不著。”
“沈掌櫃,別為難我。”鐵手放下燈籠,“我就是個傳話的。”
沈清歡看了看四周,黑暗中隱約有十幾個人影。
她轉頭對獨眼張說:“繞道。”
獨眼張剛要掉頭,鐵手一揮手,幾個黑衣人舉著火把圍上來。
沈清歡拍了拍車廂,一個暗格開啟,露出一支短筒。
“鐵手,你確定要攔我的路?”沈清歡問。
鐵手笑了:“沈掌櫃,我知道你準備充分。不過...”他指了指遠處,“你看看那邊。”
沈清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火光閃動,一隊人馬正往這邊趕來。
“那是錦衣衛。”鐵手說,“你要是不跟我走,他們可就來了。”
沈清歡冷笑:“錦衣衛?你以為我會信?”
鐵手搖搖頭:“信不信由你。不過...”他指著火光,“那邊可是有人報案,說有人縱火。”
沈清歡看著火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林修還真是費心了。”
她轉頭對獨眼張說,“去林家茶樓。”
馬車轉向,鐵手帶著人跟在後面。沈清歡掀開車簾,遠處的火光漸漸模糊。
她摸了摸袖中的賬冊,嘴角微微上揚。
林家茶樓在城西,是個三層小樓。馬車停在門口,沈清歡下了車,看著門上掛著的牌匾:“聽雨軒”。
“沈掌櫃請。”鐵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清歡走進茶樓,樓梯上站著兩個小廝,手裡提著燈籠。
她跟著小廝上了三樓,推開最裡面的房門。
屋裡點著幾盞燈,林修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裡捧著茶杯。
他抬頭看著沈清歡:“這麼晚了還來喝茶,沈掌櫃不會嫌我打擾吧?”
“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