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風是太子的心腹,更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兵部尚書,只等現任兵部尚書致仕。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得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權勢地位,得到了皇帝和太子的看重,前途無量。
更重要的是,他不過是四十四歲,最快明年,他就能登上兵部尚書之位了。
到時候他有權、有寵、將會是朝中第一得意之人。
若太子沒了,他絕對得不到現在的地位,更會同時失去兩個對他極為重要的人。
紛亂的線索如團在一起的冒險團,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
時間就在這一場一場的動亂中過去了,千殺門的勢力被打壓的寥寥無幾,姬鳳君終於抓到了一點點的線索。
關於這個天殺門門主的,幻影樓這些年也不是白擴張的,終於找到了曾經親眼見過千殺門的人。
宣安十八年就在希望中來到了,只是皇宮之上陰霾依舊籠罩。
病榻之上的皇帝氣息奄奄,那曾威嚴的面容如今滿是憔悴,消瘦的讓人不忍直視。
終於在某一天,他精神好了些,立刻就下旨讓太子監國,而他不再過問政事。
太子鍾離權,隨即肩負起監國重任,同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父皇的病,似乎有些蹊蹺。
但他卻無暇理會,只召了姬鳳君秘密替皇帝看診,只有少數幾人知道。
姬鳳君被召入宮時,她還有些迷茫,從她坐上吏部侍郎這個位置開始,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實在是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紛至沓來,讓她應接不暇,顧及不了太多。
直到來到太極殿,她才知道太子的目的。
她看了一眼已經昏睡過去的帝王,暗暗心驚。
她的記憶裡,上一次見皇帝,他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彷彿她說什麼都相信。
她將手搭上皇帝的脈,立刻察覺出不對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暗處有誰盯著她一樣,讓她渾身汗毛直立。
一旁的鐘離權道:“如何?”
姬鳳君搖搖頭,等到來到外殿,才開口道:“我不知道陛下是中了什麼,但絕對不是生病。”
她細細描述了剛剛的那種詭異之感,道:“這種事情,我實在無能為力,但或許逍遙子或者當年當門山的人能有辦法。”
鍾離權只覺得渾身一僵,他只是覺得父皇的病不正常,卻不想居然與玄門中人扯上關係。
父皇送信出皇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弟弟,是逍遙子的徒弟。
可這麼久了,不論是逍遙子,還是他的弟弟鍾離觀,都沒有訊息傳來……
“那就拜託姬侍郎,走一趟當門山,不能讓我父皇,就這麼去了。”
姬鳳君點點頭,她知道鍾離權會安排好一切。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歐陽凌風不乾淨……”
她的話還未說完,鍾離權便接話道:“我知道,你只管去,京中總還有云遊道人保護孤。”
他說著說著,挺了挺胸膛,不管這個歐陽凌風有多厲害,還能比雲遊子厲害嗎?
姬鳳君見他心中有數,便安心的離開了。
自春末起,詭譎之事便如惡藤般肆意蔓延。
南疆僻壤,夜幕降臨時,鬼火閃爍,猙獰鬼臉於霧中隱現,村民驚惶奔逃,哭聲劃破夜空;
北疆戍邊營帳外,狂風呼嘯間,淒厲慘叫不絕於耳,守邊將士們心神震盪,士氣低落;
繁華京城近郊,往昔安寧的村落白日亦現陰森,黑影穿梭,牲畜莫名暴斃,百姓惶惶不可終日,閉門不出。
好在也只是些牲畜暴斃,並未傷及人命,加上姬鳳君之前位於一塵茶館收攏的玄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