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名流們都開始追崇五石散,尤其是那些官宦人家的讀書人,更是把五石散當成了身份的象徵。
他們大多都身著又髒又軟的寬袍大袖,連鞋子也不穿,而是赤足。
有錢有勢的人,出行便會鋪滿柔軟的地毯,赤足行走於街道。
而家庭條件相對一般的則是穿著木屐,減少面板與外界的摩擦。
蕭凝一路走來,在不少地方都見到了穿著寬袍大袖,模仿權貴的百姓。
也是在和嶺鎮,蕭凝才知道了那些百姓是在模仿權貴。
因著她醫術本就有所積累,加上一路過來的名聲,剛剛到和嶺鎮,便有人登門拜訪。
來人是一位婦人,雖不似尋常權貴穿著寬袍大袖,但蕭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必定非富即貴。
“凝神醫,我今日前來,是為了請您為我兒診治一番。”婦人的聲音誠懇,帶了幾分的懇求。
“夫人不必多禮,貴公子的病症如何?”蕭凝想著,便問了出來。
她走這一路,大多是給窮苦百姓開些便宜方子能治好病即可,大家感念她的行為,便稱她為凝神醫。
不是沒有權貴求到她跟前,只是她實在是看不慣他們的做派,渾身又髒又臭,還仗勢欺人。
因此到和嶺鎮的時候,她也不過是救治了幾位貴族而已。
眼前這位夫人,穿著整齊,身邊的婢女也是以禮相待,即使是懇求上門看診,也沒有那咄咄逼人的氣勢。
“神醫,我兒整日裡動不動就要服用那五石散,那玩意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李夫人說著就要垂淚。
“夫人何出此言?”蕭凝倒是沒想到貴族裡還有頭腦清醒的人。
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道:“原本,我也認為那玩意兒是好東西,吃了能成仙!”
“可誰曾想,我兒的伴讀,真的成仙了。我悄悄去看過他的樣子,那分明是中毒!”
“這五石散,就連皇家都在服用,我一開始本不相信它有問題,可我還是起了疑心。”
“我給我母家去了信,讓我兄長去查服用五石散的人,結果……”
“結果大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是不是?”蕭凝冷笑道。
李夫人見她冷笑,便心中一鬆,想來凝神醫是知道五石散的危害的。
“是!凝神醫,我生怕我兒最後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求您幫我。”李夫人求的蕭凝也有些於心不忍。
她將隨身的箱子遞給婢女,道:“既如此,走吧!”
“只是,我得提前把醜話說了,這五石散不是那麼好戒的,還請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李夫人見她答應,連連稱是,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都聽凝神醫的。”
兩人一起來到了李府,整個院子裡都是一種濃郁的藥味。
蕭凝擰了擰眉,道:“貴府,以藥材生意為生嗎?”
李夫人立刻道:“不是的,凝神醫,是因著老爺得了怪病,因此院子裡才會全是藥材的味道。”
蕭凝一邊走,一邊問道:“怪病?那不應該是藥味嗎?怎麼會是炮製藥材的味道?”
李夫人抬了抬手,見周圍的家丁女史都退後幾步,這才道:“我家老爺原是和嶺知府,只是前段時間,爹孃先後病逝,老爺便得了一種聞不到藥材味道就狂躁的毛病。”
“不是狂躁的要打殺下人,便是抱著自己在院中哭的涕泗橫流。”
“還是有一日,我兒聽說炮製藥材的香味可以鎮靜安神,便將醫士請到家中炮製藥材。”
“這種味道確實讓老爺安靜了不少,但他也變得不愛說話,往日裡最愛看的卷宗也……”
蕭凝皺緊了眉頭,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