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熠熠生輝。
皓月高懸於空,清冷月光牽著雪花的柔荑,在深紫的畫卷上,與星辰交織著翩舞。
披著銀紗的夜風習習,拂過銀河,似要吹落滿天星斗,星輝同樹蔭般搖曳,閃爍著流入一扇窗裡,落在了一屋的暗色當中。
屋內,許星彥悄然醒來。
躺在床上,靜靜望著略帶瑩白的天花板,思緒逐漸迴歸。
感覺......做了好長時間的夢......
夢裡,跑到海邊看海,跑到荒原看雨,又跑到叢林看......嗯,看火,沒毛病。
火是最難看的!
在最後的最後,他好像又看見了一棵樹苗從毫無生機的荒漠上破土而生,紮根發芽,在周圍撒下生命的種子。
於是,荒漠上有了茂林修竹,有了花團錦簇,有了綠草茵茵,也有了流水淙淙。
走獸飛禽在林間生老病死,物競天擇,而最初的那棵樹苗,也慢慢地枝繁葉茂,樹冠直抵天穹,然後......
它被砍斷了。
就很離譜。
回憶了一陣,許星彥拋開那一堆本源結晶之類的紛亂思緒,用手摸了摸肚子。
所以,他睡了多久了?
好餓。
又是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的一天。
又愣愣地緩了會神兒,許星彥撐起胳膊,從被窩裡坐起身,想去廚房裡弄點吃的,可掀被子的時候沒能掀動,側過頭,看見某個傢伙趴在床邊、壓住被子睡著了。
許星彥又把眼睛閉了閉,拍拍臉頰,終於徹底清醒過來,扭頭朝牆上掛著的日曆望去,日曆感受到目光,趕緊嘩啦啦翻頁,最終停在了數字“7”那一頁。
好吧,睡三天了。
他估計這糰子也在旁邊守三天了。
瞥了一眼窗外飄著的雪,許星彥幽幽嘆口氣,抬手捏了兩下眉心。
很好,這天氣,趴床邊睡著了也沒蓋點什麼東西,一夜過去八成是要生病。
他家師父這是準備輪流著躺床上是嗎?
偏偏這是想著來看護他,讓他沒辦法多說些什麼。
唉,心累。
這麼想著,許星彥從另一側掀開被子,翻身,輕手輕腳爬到床邊,找到自己鞋子的位置,摸索著下了床。
站在靈依坐著的椅子前,他瞧見了靈依手裡攥得緊緊的毛巾,挑挑眉,手摸向自己的眼角。
......乾淨的。
好了,這下感覺自己什麼話都不能說了。
許星彥心情有點複雜地彎下腰,一點點掰開靈依的手指,慢慢抽出那條溼潤的毛巾,把它搭在了椅背上。
頓了一下,伸手,將某糰子墊著腦袋的胳膊扒拉開,雙臂環過她的腋下,將她上身立起來點,然後變換姿勢,左臂撐著她的後背,右臂下移,把她雙腿併攏些,托住腿彎,兩條胳膊一同發力,動作輕緩地把這個傢伙抱了起來。
還挺輕的......
許星彥暗自笑了笑,打算把這隻白毛團子放在床上,讓她繼續睡會兒。
可......
“啪嗒——”
靈依腳上的鞋子滑落,掉在地上,露出了她白嫩的小腳丫,光澤白皙,五趾玲瓏,在月華下顯出些了晶瑩剔透之感......換做正常情況,許星彥指不定還會想著去惡作劇一下,比如撓癢癢,但現在......
大意了,應該先脫鞋才對的!
他動作一僵,低頭,目光正對上了靈依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的眼睛,那一汪乾淨的紫意中還泛著些許水霧。
這莫名的心虛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沒等許星彥做出反應,靈依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