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
“我問你姓名?!你是聾子嗎?!是啞巴嗎?!不是的話,那就有勞你開一下尊口,張嘴說話!”
負責審問山賊大當家的羅德里格斯是個帶著副圓框眼鏡的年輕男人,衣著不算太過考究,但至少也如他那頭茂密的紅髮一般,打理得很是齊整。
平日裡,他那張圓臉上總是帶著絲靦腆的笑意,尋常待人都很是和善,審問時也一直擔任的是唱紅臉的角色,不過這次......
砰!
羅德里格斯揚起手,用力拍打一下桌案,橫眉豎眼,目露兇光,看樣子是恨不得直接把面前這個傢伙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克利福德看得直嘬牙花子,從口袋裡掏出來塊手帕擦擦禿頂腦袋上冒出的汗液,暗自犯起了嘀咕。
果不其然,平日裡的老好人一旦生起氣來,那才是最可怕的......瞅瞅,多嚇人,拉出去的話,估計能嚇壞一圈小朋友......
若不是他和羅爾波還在這裡,讓小羅德里格斯稍微有點顧及,他看這小子大概就得跳過一系列的流程,直接叫人用刑......不,沒準羅德里格斯自己就得操著傢伙上了......
也難怪,他們這誰都知道羅德里格斯是個十足的女兒奴,結果帶出門一趟、買個烤土豆的功夫,女兒就被人給抱跑了......得虧這次走運,女兒被找了回來,否則這小子怕是得發瘋......
這麼一想,克利福德覺得羅德里格斯這般表現倒也已經算是好脾氣了,換做是他年輕時遇到了這種事情,大概就要拿刀子往人腦袋上招呼了。
一旁拿著筆準備做記錄的羅爾波可不清楚羅德里格斯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是暗暗感慨人果真是不可貌相,這位年輕人看著挺文質彬彬、溫潤爾雅的,沒想到脾氣居然會這麼暴躁。
審訊前商量好要唱白臉的赫爾曼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好同事,有點不知所措。
這......他現在該說些什麼呢?
羅德里格斯說的可都是他的詞啊!
那換個位置,讓他唱紅臉說點好的?
赫爾曼抬手摸摸臉上那略顯粗獷的絡腮鬍子,又回想著自己的兇惡長相,一陣沉默。
算了吧,他這樣的,說好話也不會讓人覺得親近,記得羅德里格斯的閨女第一次看見他笑的時候都嚇哭了.......
“......哈、哈德羅·韋伯。”
沉默良久的山賊大當家像是被羅德里格斯這道拍桌子的聲音嚇住了,很明顯地瑟縮一下,緩緩抬起頭瞄過去,剛好瞧見了來自羅德里格斯的恐怖眼神,渾身一顫,又趕緊把腦袋垂了下去。
克利福德折起手帕,放回口袋中,而後用讓審訊室裡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向羅爾波提出質疑:“這傢伙能是一夥山賊的頭頭?你們確定沒有抓錯人?”
羅德里格斯聽了這話,深呼一口氣,稍微恢復點理智,和赫爾曼一同朝停下筆的羅爾波望去。
沒錯,他們兩個也有這個疑問。
印象中,身為山賊老大的傢伙,正常來講都會囂張、兇狠一點才對吧?可眼前這位......怎麼看著一副很懦弱無能的樣子?就他這樣,也能把手底下寨子裡做大到好幾百人?
“確定無疑,哈德羅·韋伯就是那夥匪賊的頭目,我們也沒有抓錯人,不過......”
羅爾波用羽毛筆輕輕敲打著羊皮卷,垂眸斟酌道:“根據其餘犯人的供述來看,哈德羅·韋伯明明是一個陰險毒辣、喜怒不定的傢伙......對了,逮捕完畢後,我們派去接管的人手還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具無頭死屍,正是當日由他親手所殺,一刀梟首,下手極為果斷,也很符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