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煊的手裡拿著兩個碩大的油紙袋,站在他家院西的菜園裡發呆。
在他的面前的雜草堆裡立著一枚小巧精緻的墓碑,墓碑的表面刷著清漆,蝕刻著五個清晰的文字:狼妖幼子之墓。
這娟秀的筆跡,一看就是出自某位女子之手。
在這座小小的墳墓之前,站立了許久,他終究忍住了動手掘墓的念頭。
因為他心中業已有了答案。
為什麼那隻冒充林青嵐的狐妖能夠一眼看出他使出的武學,且對這門武學如此迷戀?
黎煊雖不知道林大小姐具體的修為境界,但她敢獨身一人前往最神秘的白狐山除妖,想來她的實力必定在築基境後期之上。
如此實力,那隻拙劣的狐妖恐怕在她面前撐不過一招,豈有資格知曉她的功法名稱?
而且黎煊分明記得那隻狐妖當時所說的是:這門武學足以支援她修煉到化龍境。
化龍、化神,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照此推算,《青龍攝神訣》很有可能是一門妖族武學。
而且極有可能源自白狐山那位神秘的老祖。
如果,林府的那位大小姐是狐妖所假冒頂替的,那麼真正的林大小姐去哪兒了?
原來要代替她進入林府的狐仙大人又去哪兒了?
黎煊站在菜地裡,目光越過高高的院牆望向自己的小土房,心中不禁又浮現一個疑問:
為什麼在他家裡的這位林府的大小姐林青嵐沒有一點除妖師的樣子,反而整天只想著乾飯?
而且每次都特別宣告要吃肉?
這幾日的種種浮現在眼前,當他記起之前忽略的細節之後,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柱直衝腦海。
原來,寄生在他家裡的這位林大小姐也極有可能也不是林青嵐本尊。
她是那位狐仙大人!
“遭瘟的狐狸。”
黎煊一想到這幾日他就在這頭狐妖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幾乎可以說是不設任何防備,就有點小破防。
而且。
他隱隱能感覺到每次見面這騷狐狸的修為都會增長一截,現在也不知道她的實力究竟恢復到了幾何。
要是還在他之下,倒也好說。
他還可以勉強為之。
要是幾乎恢復到了全盛姿態,甚至更進一步……
“密碼的,把我當成你更進一步的契機是吧?”
一想到這幾日那隻騷狐狸一直在默默地觀察他,把他當成修行的資糧,他心中就不覺升起一陣惡寒。
“你這遭瘟的狐狸,你跟陳平是一家的。”
想通了前因後果。
黎煊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能拿出《青龍攝神訣》這種絕頂功法,這隻狐狸一看就來歷不凡。更何況她的背後,還站著一位海歸老祖。
惹不起,趕緊躲。
只是黎煊還沒等跑出這條巷子,就見一位仙風道骨的白髮老道正在巷口等候。
那老道白衣白袍,就連眉毛和鬍子也是白色的。
他一撩手中的白色拂塵,單手捏指向黎煊致禮:“黎煊小友,我家小主在家中等你許久了。”
“你就這般不辭而別,是不是也太不識禮數?”
深不可測。
以黎煊現在的修為,竟然一點也看不出這位白衣老道的深淺。
而在巷口來來往往的鄰居們,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亦是毫無察覺。
一念而偷天換日。
他記得這是道家典籍記載之中金丹境強者才有的手段。
金丹境的妖君!
黎煊立刻就想到了那位衣錦還鄉的白狐山老祖。
原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