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新綠的氣息與淡淡的花香,那是春天離去時留下的禮物,也是初夏到來的預告,天空湛藍如寶石,雲朵像般漂浮著,時間一日一日地過著,水知薇與姜卓然的婚事也將近。
姜嘉卉也慢慢被這時間平復了心境,她雖與文景逸是回不到當初了,可也和離不了,日子也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著。
因著水知薇與姜卓然的婚事將近,姜嘉卉這些時日晚間第一次推開了文景逸的書房門。
文景逸還以為是哪個下人不聽使喚突然闖了進來,剛準備出口斥責,抬眸卻看到了姜嘉卉,她今日穿著一件淺碧色羅裙,裙袂飄飄,如碧波盪漾,上著一件月白色的短衫,領口處繡著幾縷精緻的蘭花,素雅而不失清新,腰間束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更顯身姿婀娜,一頭如瀑的青絲簡單挽起,僅戴著一支翠玉簪子,簡約而靈動。
文景逸眼前一亮,趕忙放下筆走上前:“嘉卉,你來了我你”因著姜嘉卉已是很久沒有主動找過自己,也沒有主動與自己搭過話,現下的文景逸倒顯得有些驚喜又侷促。
她自成親後甚少穿的這樣清爽而不失少女氣息的衣著,這樣一來,彷彿回到了自己從前還未與她成親時,她做姜家大小姐的那股優雅勁兒。
姜嘉卉面上並未有笑意,只是微微福了福身道:“王爺,妾身家中的水知薇即將要與大哥成婚,請王爺准許妾身明日回家中一趟,為知薇添些嫁妝。”
見姜嘉卉對自己這樣疏離,文景逸心中有些不開心,可思慮一番,覺得姜嘉卉這些時日來這是頭一次主動來找自己說話,他忙點點頭,迎了上來,拉住了姜嘉卉的手輕聲道:“嗯,甚好,明日,我陪你同去,我們夫妻二人一同為知薇妹妹添些嫁妝。”
姜嘉卉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面上只有對他的恭敬:“王爺開心就好,妾身先退下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書房,文景逸心中又是一陣失落,自己已經放下身段來哄了她這些時日,為何還是與自己這般疏離,她為何就看不懂自己的心,為何就不能考慮到更多,他想給她多的權利、富貴,這難道錯了麼?
翌日,文景逸同姜嘉卉一同來了姜府。
葉曼寧與姜善一同將人迎了進來,“父親母親安!”“岳父岳母安!”二人齊聲道。
“女兒想著知薇妹妹婚事將近,她在這兒無父無母,女兒從小與她交好,想著為她多添些嫁妝,便同夫君商量帶了許多禮品來。”
身後的霜花霜凝同小元子一起將一箱箱的禮品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這些書畫,都是夫君曾命人尋來的珍貴之物,還有這些珍寶首飾,是女兒前些時日去珍寶閣裡讓人特意給知薇妹妹打的。”姜嘉卉一一說道,文景逸聽到姜嘉卉喚自己夫君,心裡又是開心不已,就算他知道在岳父岳母面前,姜嘉卉是裝的,他也開心。
他又命小元子抬了兩箱過來道:“這裡面是成對的玉如意,象徵著萬事如意,事事順心,希望大舅子能與知薇姑娘事事如意,還有一箱絲綢布料,平日裡知薇姑娘也能用來製作些衣裳,都是出自楚秀齋的綢緞,面料是極好的。”
葉曼寧與姜善微笑著點點頭,忙將水知薇她們叫了過來,水知薇謝過二人後,卻感受到姜嘉卉的不自然,這與曾經的她不一樣,曾經的姜嘉卉,談起文景逸,都是笑著的,可今日,她敏銳地捕捉到,姜嘉卉對文景逸的觸碰有些牴觸。
姜瓊華也看出了自己的姐姐有些許不對勁,可父親母親都在此,自己也不好問出疑惑,以免父母擔憂,只是草草的寒暄一陣,便藉口回了房間。
她本想等著姜嘉卉他們聊完天就會來尋自己說會話,可沒想到她們不知哪有那麼多話要囑咐,自己等了許久,都不見聊完,她靠在軟榻上百無聊賴地翻著話本子,蘭英見她興致怏怏,問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