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後,
被尖嘯充斥著的廚房總算恢復了平靜。
奈邁爾從牆邊起身,不小心撞到儲藏櫃,卻忽地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讓他的肩膀上隱約變得有點沉。
他抖了抖,扭頭看去,一塊並不完整的肉癱到地上,散發著淡淡的溫熱。
細密的毛髮在肉的面板捲曲,粗糙的表面染著大片的淤痕。
是某個幸運兒。
奈邁爾沒有理會,走到怪物面前, 抬槍又是幾發下去,直到確認對方死亡後,才拎起了它的破布衣服。
死後的怪物很輕,渾身癱軟,原本的肢體已然混成一團,顯得格外詭異。
點點腥臭的液體滴落,露出其中包裹著的幾隻蛆蟲。
奈邁爾皺了皺眉,總感覺腦子裡好像有什麼記憶要湧出來。
他壓下喉嚨裡不妙的嘔吐感,煩躁地把破布男的屍體甩到了旁邊。
“真是噁心的東西!”
捂著口鼻,奈邁爾從地上的一灘穢物旁繞過,走向來時的方向,卻忽地一頓。
——明明已經把那傢伙丟掉了,怎麼味道還是這麼濃?
他低頭看去,一滴灰綠色的玩意染進了自己的衣服,腥臭難當!
腐爛、發酵,各種微生物有毒或無毒的惡臭氣體很快開始在廚房內蔓延,連空氣都隱隱泛著灰綠色。
“……”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根青筋肉眼可見地在奈邁爾額頭騰起。
左右看了看,也就抹布能用一下。
忍著把附近全拆光的惱意,奈邁爾咬咬牙,撕下一塊不知道乾不乾淨的抹布,覆蓋在衣服上,令抹布開始變形。
幾個呼吸的功夫,抹布幾近和衣服融為一體,隨即突然彈開,帶著那液體留下的痕跡一起脫離了奈邁爾的衣服。
儘管已經清除了身上的臭味,但奈邁爾的眼神很快就變得極其不爽。
他惡狠地回過頭,從倒塌的工作臺上扯下被丟在這裡的破布男的屍體,氣到笑了出來。
“死都死了,還要我給你縫起來嗎?狗東西——
老頭,我要把這玩意甩你臉上……”
……
時間後挪,駕駛室內。
“老頭子,怎麼樣了?”
承太郎扒開擋著儀表盤的機長和副機長,多少在心底給他們道了個歉,隨後拉著喬瑟夫走到了前面。
在場幾人裡,
承太郎和花京院都是學生,阿布德爾是來自埃及的占卜師,奈邁爾則腦袋空空,隨時都可能給出亂七八糟的反應。
唯有喬瑟夫,他的閱歷最為豐富。
換言之,如果要問有誰最有可能看得懂儀表盤,那也就喬瑟夫了。
承太郎也不確定自己外公會不會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在,喬瑟夫湊近儀表盤後,立刻進行了一番檢查,看上去是那麼回事。
不過很快,他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不太好,我們可真是被擺了一道!”
說著,喬瑟夫伸出手,指向了中央正在不斷下降的數字,怒道:“墜落的速度太快了,自動駕駛系統也被破壞掉了,就算立刻迫降,也很難安全落地!
灰塔那傢伙,真是十足的混蛋!”
“難道沒別的辦法了嗎?”阿布德爾走進門內,嘆了口氣。
“沒辦法也要上,老頭子。”承太郎不耐煩地回頭,看了眼灰塔的那具屍體,又看向花京院,“花京院,如果有人過來,你幫忙攔著。”
他現在有點後悔。
不是後悔讓灰塔死掉,而是後悔為什麼沒對著灰塔那張臉來上個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