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垂眸去看自己的手,然後她沉默了一瞬,默默把手縮了回去,同時抬眸看向了江挽。
“……”江挽現在真的覺得,向晚的這個面癱臉,真的是她的遮羞布,無論他說什麼,只要她面無表情的抬眸看著他,他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向晚終於捨得開口道,頓了頓,她一針見血道,“你今早也是這樣吃的。”
江挽:“……”
最後的最後,江挽降尊紆貴的去借了一個木桶,然後和向晚一起來到了村中央,找到了那口井。
於是,向晚和江挽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才意識到對方似乎……都不太會用這種水井。
畢竟現在家家戶戶都接了水龍頭,誰還會用這種水井,也就在副本里讓他們體驗到了。
花了十分鐘,一桶冰涼的井水終於被他們拉了上來。
或許真的和村長說的一樣,水井裡的水不算多,向晚伸頭往井裡看,並沒有真真切切的看見水。
江挽提著水桶回到村尾的籬笆院,向晚跟在他身後,路過村長家時,她扭頭往裡看了眼。
院子裡已經沒有那些哀嚎慟哭的村民,只有一口棺材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棺材裡的少女安詳而美好。
向晚心神一動,想要進入院子仔細觀察一下少女的死因,但她剛有這個念頭,就立刻打消了。
因為她不能一個人去,就憑這些村民看她的眼神,以及他們可能不是人的猜測,她就不可能一個人行動。
因為她一個人太危險了,男女力量懸殊都很大,更別提她和這些都不一定是人的東西。
就算她力氣幾乎和一個成年男人差不多,也不代表她能對付這些村民。
這些想法看起來很複雜,但向晚只在腦子裡過了幾秒。
這幾秒,也只是讓她腳下有一點遲疑,但很快,她就跟上了江挽的步子。
回到籬笆院,向晚和江挽用井水洗了洗髒到指甲縫裡都有泥的手,這才拿起了那雜麵做的饅頭。
向晚咬了一口饅頭,她坐在矮板凳上,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才開口道:“午飯的時候,村長家裡沒有人。”
江挽把饅頭掰開,往裡夾了好幾筷子菜,才把筷子放在托盤上,他直起身子,倚靠在了院子裡的籬笆上。
“你覺得那個女孩到底怎麼死的?”江挽咬了一口饅頭,隨即不太明顯的皺了皺眉,顯然,他有點嫌棄。
向晚倒是不挑食,她有些艱難的把饅頭嚥下去,才緩緩開口道:“她身上的痕跡,不像是突發意外。”
“死因很重要。”江挽盯著手中夾著菜的饅頭看了很久,他難得沒有了之前的隨意,而是極其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態度讓向晚察覺到不對勁,她抬眸看向江挽,江挽卻沒再說什麼,只是神情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認真。
按照向晚對江挽的瞭解,他能認真說出來的推測,那在他看來一定十分重要,甚至是通關副本的關鍵。
向晚嚼著饅頭,她垂著頭,思索著抽空得去村長家再看看那女孩的死因。
吃完午飯,江挽把碗筷和托盤送回了村長家,而向晚就站在村中央那口水井旁。
少女微微側頭,在她的視野裡,兩側的房屋和籬笆院整齊劃一,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掛上了白幔。
白幔隨風飄著,彷彿真的要掙脫束縛似的。
向晚仔細打量著這座村子,或許因為他們送碗筷送的比較晚,村長的院子裡又聚集了大批的村民。
那些村民看似在哭,但目光卻時不時透過籬笆院瞟向站在村中央的向晚。
江挽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村民的反應,但他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還趁這個空隙去看棺材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