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進去吧。”老人淡淡的看了眼穆雪，他對穆雪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謝謝彭老，我現在就帶他們去找院長。”穆雪點了點頭，她那雙漆黑的眸子中帶上了一絲感激。
彭老沒再說話，他靜靜的站在鐵門旁，如果沒有那頭花白的頭髮和滿臉的皺紋，任誰也看不出他是一個花甲老人。
江挽難得掀起眼皮看向了穆雪口中的彭老，老人腰桿筆直，完全不像那種會在精神病院裡謀生的人。
察覺到江挽的視線，向晚垂下了眸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彭老或許是一個關於巫蠱娃娃的突破口？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向晚的腦海裡過了一遍，因為穆雪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精神病院的園區。
和之前差不多，這座精神病院的圍牆很高，而且乍一看十分斑駁，可能因為天暗，這周圍顯得十分陰森。
就連之前院子裡歪歪扭扭的幾棵枯樹現在也變得枝繁葉茂，更不要提之前的上世紀建築了，現在這些建築看起來要比之前要新，但依然陰森。
“現在病人們都在睡覺，你們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穆雪小聲叮囑道，但因為她的嗓子沙啞，所以這些話聽起來就有些彆扭。
“那如果，有病人偽裝成我們，要怎麼分辨？”林玉辛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問出了其他人都想問的問題。
“我可以分辨。”穆雪粗嘎難聽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但這和向晚他們想要的答案不一樣。
“我們……”
“噓，明天我再告訴你們。”穆雪伸出被紅披風包裹嚴實的手指，打斷了小太妹剩下的話，同時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想說的話被打斷，小太妹咬了咬唇，卻也沒有繼續問，反正穆雪也說了明天會告訴他們，應該……不急於這一時吧。
最終，穆雪帶著他們進入了病人們住的病房。
這座精神病院不算大，只有三棟三層的樓，這些樓的樓梯連線在一起，每扇窗戶外都有著鐵柵欄，看起來就像那種暗無天日的監獄。
而穆雪帶向晚他們進去的就是最大的那棟樓，一樓的走廊裡沒有燈，而且月光也照不進來，所以一眼看去，這裡黑漆漆一片，而且十分陰森。
這棟樓是病人住的病房，也是病區的一部分，只不過這棟樓的一樓會住一些醫護人員。
他們輪流當值，每晚準時關燈，清點病人的人數，然後再把每間有病人的病房上鎖，以免他們跑出去對醫護人員造成傷害或者對其他病人造成恐慌。
不過現在這個點，不管是病人還是醫護人員，基本上都睡了。
穆雪壓著自己的腳步，帶著他們來到了一樓走廊的最深處。
走廊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和陳舊氣息混雜的味道，讓人不得不相信，這座精神病院並沒有廢棄。
一進入走廊，向晚就覺得一股子寒意直接從後脊爬上了她的頭皮，而且越往裡走，她就越覺得看向自己的視線變多了。
這些病房裡的門都是鐵門，但門上卻有一個小視窗，醫護人員剛好可以從這個小視窗看見病房內的情況。
但同樣，這些病人也可以趴在小視窗上去看外面的醫護人員，比如現在，他們就透過小視窗看見了這群穆雪帶過來的人。
向晚面無表情的跟在了穆雪身後，她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情緒卻莫名的有些低落。
江挽察覺到少女心情不佳，他斂了斂眸，伸手握住了向晚的手。
少女的手此時冰涼一片，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不僅冰涼，而且還在輕微的發抖。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向晚一怔，隨後微微偏頭，抬眸看向了整天沒正形的江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