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兩人便步行到醫院的輸液大廳。
在護士站那裡登記繳費之後,護士便將青玉的藥配好,又給她紮上針。青玉從小到大不知道扎過多少針,對於扎針的痛早已經免疫了,臉色一點變化也沒有。
沈元夕幫她提著瓶護著她找座位坐下,說道:“你比欣爾勇敢,欣爾扎個針就像要她命一樣。”
青玉坐下來笑著說道:“我比她大嘛,而且我現在扎針扎習慣了所以才不怕,小的時候肯定也是要哭鬧的。”
沈元夕有些詫異,問道:“你原來經常生病嗎?”
青玉點點頭,說道:“我媽說我可能是剛出生的時候凍到了,也沒有喝母乳,所以體質不好,後來才總是生病。”
沈元夕就更不理解了,沈欣爾出生的時候他剛好在家過聖誕節假期,所以新生兒的護理常識他也是懂一些的,便又問道:“你不是出生在四月嗎?怎麼會在出生的時候凍到呢?”
這個答案牽扯到青玉心裡無法癒合的傷口,也是她人生十七年裡唯一的遺憾,她從來不曾對外人開口說過。如果這個問題是別人在問,青玉無論如何都不會回答的,但是現在問她的是沈元夕,因為喜歡所以信任,因為信任所以不願意隱瞞,青玉自然而然就猶豫了。
沈元夕立刻就發現青玉的猶豫,他反思自己的問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青玉的答案難以啟齒,必然是因為這其中是有什麼隱衷。
“怎麼了?是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沈元夕坐下來輕聲問道。
青玉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呢,我只是在想怎麼說才比較清楚明白,其實,我不是我爸爸媽媽親生的孩子,我是他們撿回來的。”
沈元夕吃了一驚,沒想到平常表現的開朗快樂的青玉居然有這樣的過往。
“媽媽說她撿到我的時候天色還是黑的,那時雖然是春天了,但是夜晚還是很冷的,所以我被凍的渾身冰涼,送到醫院後好像就開始治療了,嗯,大概就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我從小到大都很容易感冒。”
青玉目光低垂,聲音平靜,聽不出一點點哀傷的情緒,彷彿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沈元夕覺得很震驚,看著青玉的眼神裡也露出了心疼,他也很後悔問這個問題,這個女孩明顯是不願意被揭開傷疤的,而自己卻無意識的揭開了。
“對不起,賀小姐,我不該問這個問題。”沈元夕輕聲的道歉。
“沒關係的,”青玉轉頭看著沈元夕,臉上帶著笑,眼睛裡也帶著笑,說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很感謝他們把我丟下,不然我也不會遇見這世上最好的爸爸媽媽。”
她又想到什麼,伸手從脖子裡扯出一根紅繩,紅繩上掛著一枚碧如春水的玉葫蘆,笑著說道:“這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一塊和田玉,所以我爸爸媽媽就給我起名叫青玉,沈先生你不要再喊我賀小姐了,你也喊我青玉吧。”
青玉臉上的掛著明媚的笑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也閃爍著斑點星光,使得她本就精緻的面容顯得更加美麗動人,使得沈元夕居然無意識的晃了下心神。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微不可察的握了握拳和調整了神情,然後點點頭,笑著說道:“好,我以後都喊你青玉,你也可以跟著欣爾喊我沈叔叔。”
“啊?喊叔叔?”青玉有些侷促:“這就算了吧,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喊叔叔有點奇怪,我覺得喊你沈先生挺好的,就不改了吧。”
沈元夕笑了笑:“隨你吧,青玉。”
聽他喊自己的名字,青玉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忍不住又暗暗激動和高興起來。
兩個人關係親近了一些,可以說的話就更多了。青玉短短十七年的生活乏善可陳,頂多說一說自己是如何發現自己是被遺棄的,以及說一說自己備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