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二,算得上他正經的師傅。
不過他很快嚴肅道,“脈象雖然不大平和,但顯然最要緊的是心病,內裡的虛熱其實算不上最嚴重。”
梁太醫愣了一會兒,他手上的水煙彌散著嫋嫋的煙氣,就這麼空放著燃了一會兒,他又猛抽了一口,吐出悠長的氣息後,再度開口道,“你真這麼想?為何不該先治內虛?”
他知道陳景鐸的本事,這時候本不該是討論醫術一較高下的時機,但他遇到與自己截然相反的結論,還是忍不住要探究一番。
陳景鐸自有他的說法,“你為人父怕是關心則亂,她年紀是小,但遇上這樣的事再機靈也要在心裡怕,而你對她心緒如何似乎毫無所覺,或許也沒加以安撫。”
“這份焦躁,何止你有,她也有。你這補藥日復一日的給她服下,難不成她心裡沒有自己的計較?恐怕就會覺得自己越發病重,小孩哪曉得那是補藥,就算你說了,他也以為你哄著她說好話罷了,面上肯定是笑呵呵,就是怕你擔心,什麼都不跟你說。”
陳景鐸緩了口氣,看到梁太醫臉上神色已經有些僵了,明白自己還是說到些點子上,不過還有些別的他忍不住說出口。
“就跟你在太醫院裡也從不跟我或李太醫說起她的病情一般,都是在強撐著一口氣,如今是時候將事情說開,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瞞著。而且這病並不是沒有法子的醫治,我請了救兵,正在路上。”
,!
梁太醫拍了拍的他肩膀,釋然大笑道,“還以為你多有能耐,怎麼這也要搬救兵。”
“再有能耐也不得不謹慎啊,這病我是聞所未聞,要是貿然前來還治不好,以後是沒法在太醫院混了,你說是不是。”
陳景鐸玩笑了幾句便催促他熄了手上的煙,趕緊去準備明早的藥材,“不用看你那藥方,我也曉得你開的都是尤其保守的方子,這雖然可以拖住一時,卻對病癒無益。”
“行了行了,話都讓你說了,既然來了就去把事也給我做了,那邊柴火劈了,待會熬藥用得上,省得不在太醫院就心野了。”
他故意做出這副模樣來,實則陳景鐸聽他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顯然是自己的話說到他心坎裡。
聽聞梁太醫只有這一個女兒,怕是他的命根子,這這份心情雖然陳景鐸暫且還不能感同身受,卻很是同情。
於是他又囑咐一句,“藥方呢,還是得看看藥方,你近日都從哪裡抓的藥?若是藥效不好,可別熬來給她吃,那都沒用的。”
做起正經事來,陳景鐸還是十分的認真,他從不對自己的專長敷衍,更不會對病人敷衍,很快就在床邊的書案上跟梁太醫討論起了藥方和藥材。
藥材都放在床邊的櫃子裡,離門近,便於取用且不易發黴,只是那處的氣味尤其濃重,但好在在場三人都已經習慣。
梁太醫按方子一樣抓了一些放在茶碗裡給他看,“都是從京城裡運來的,品相好著的,只是這些時日下雨頻繁了些,怕是有些容易發黴,還是得趁早用了才是。你這是做什麼?這藥不能用?”
:()獵國:從一介流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