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浮在陪秦大將軍說話,秦嵐就拉著陳景鐸去外間。
“你這幾日的藥用得不錯,伯父好歹能醒過來了。只是接下來……那法子我不敢用,只能那樣嗎?”
陳景鐸點頭,“若我有更好的肯定馬上就告訴小姐了,可眼下的確是得走這步險棋,不然遲早要將身子拖垮。”
秦嵐苦著臉不知該說什麼,不管是她還是陳景鐸,都沒法承擔失敗的後果。
可要一天天看著秦大將軍的生命流逝,也是一種殘忍,尤其是對秦浮。
陳景鐸是救過秦浮一命,自然不希望她因此傷心過度,毀了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
“還望小姐斟酌,我跟陳老也會再商量商量,看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話說到這就差不多了,陳景鐸告辭。
今日因秦大將軍好些了,他也終於在秦家那些老爺口中撿回一些信譽和認可,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陳景鐸因此終於能出府去藥鋪了。
他沒去這好些天,錯過了分成,也沒機會去拿放在那邊的醫書。
故而陳景鐸行色匆匆,可就在秦府大門口時被人攔住了。
“你是何人?”
“在下姓廖,乃秦大將軍軍中的大夫,聽聞你在給大將軍診治,不知可否商討一二?”
陳景鐸忙著呢,且他看這人神色不善,怎麼都不像是要商討,反倒像是要問罪。
秦家人也就算了,陳景鐸可以當他們是關心則亂,但這不知哪冒出來的一個軍醫也要評判自己,那可不行。
且不說他已經救出點效果了,就算是什麼都沒做成也怪不得他。
畢竟秦大將軍歸家的慘狀主要是這位軍醫力有不逮,若是他有足夠的本事,回來的不就是健健康康的頂樑柱?
陳景鐸向來對這種能力不足卻脾氣不小的人沒耐性,拒絕後越過他往外去。
誰知這位廖大夫還有心思,在陳景鐸身後大聲道,“你那法子我已聽說過,只是短期有效用,若是日日如此,大將軍的命遲早折在你手裡。”
可真是敢說,陳景鐸的腳步頓了下,也沒回頭,而是繼續去他要去的地方了。
如果說幾句話就能動搖人心顛倒黑白,那治病救人也不必大夫來了,上下嘴唇一碰舌頭一卷就藥到病除。
然而流言是不管陳景鐸態度如何的,畢竟不少人都聽過這話,而後有心無心地給散佈出去,小半天內,大半個秦府就都曉得了,那些老爺們自然也在其中。
他們很快叫來了秦嵐和秦浮,要就這事理論一二。
“我早說過你們倆,那陳景鐸就是個毛頭小子,若不是我秦府怎會有如今的本事?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給大哥救治的,你看他臉色更白了些,不就是用錯了藥?"
這還是好的,說陳景鐸用錯了,算是失誤,更嚴重的直接說陳景鐸是故意為之,就是想恩將仇報弄垮了秦府。
"你們年紀輕輕不曉得人心險惡,他那點本事若不是當時無法,怎麼會來秦府為奴,現在是小生意做起來了,想脫身又沒個好機會,這才把主意打到了大哥身上,心裡啊,是恨著咱們秦府呢。”
其他叔伯們大多聽進去了這話,他們的身份決定了大多數時候都對僕役這樣的人看不起,自然也懷疑他們的方方面面。
哪怕陳景鐸的確做出點效果也只能歸於運氣,而不是真才實學,畢竟一個為奴之人哪來的本事去學?
秦嵐已經解釋了太多,眼看陳景鐸在秦府的處境已經四面楚歌了,而他還在焚膏繼晷地為秦府的當家人操勞,就覺得不值。
哪怕她自己是秦府的小姐,此刻也為陳景鐸的努力鳴不平,如果她是陳景鐸,聽了這些話一走了之都是好的,要是氣得狠了,下點藥不就是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