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軍營之上,萬籟俱寂中,唯有幾處篝火閃爍不定,光影搖曳在軍帳上,彷彿是警惕的眼睛。謝哲從空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然是半夜十二點多,於是不再等待,從一棵高大樹木上緩緩落到地面,未發出一丁點聲響,隨後如鬼魅般穿梭在營帳間的陰影裡。
他身著一襲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每一步都輕得如同一片落葉飄落,不帶起絲毫聲響。臉龐被一塊黑布矇住,只露出一雙透著冷峻寒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猶如兩點寒星。他貓著腰,藉助營帳的掩護,緩緩靠近目標大帳。
此刻,巡邏計程車兵剛剛走過,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他們經過時帶起的塵土氣息。他瞅準這稍縱即逝的間隙,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而敏捷地衝向那座主帥營帳。
到了帳邊,他緊貼著營帳側壁,耳朵貼在帆布上,仔細聆聽著裡面的動靜,呼吸均勻而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確認無異常後,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閃過一絲冰冷的光。他輕輕挑開帳簾一角,如泥鰍般側身滑入帳內,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驚起帳內之人的一絲察覺。
隨後快速來到躺在床上之人身旁,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龐輪廓分明,猶如刀削斧鑿一般,濃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樑下,唇形堅毅,線條剛硬,蓄著整齊的鬍鬚,更增添了幾分成熟與威嚴。身著一襲明黃色繡龍錦袍,袍上的金龍張牙舞爪,此人便是遼國皇帝耶律洪基了。
此刻耶律洪基也感覺到了有人,瞬間睜開雙眼,就要張口呼喊,謝哲瞬時點住其穴道,封住啞穴,耶律洪基便只剩兩隻眼睛在眼眶內不停的轉動。
隨後謝哲輕聲說道:“我來此並無惡意,也不會傷你性命,只要你不大聲呼喚,我就為你解開啞穴,同意的話就眨兩下眼睛。”
耶律洪基聽罷照做,隨後謝哲便順勢解開了他的啞穴。然後發出略帶磁性的聲音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半夜闖我軍營?”
“謝哲,我此次前來就是要勸遼皇退兵的。”
“謝哲?”耶律洪基思考片刻隨後說道:“就是你帶蕭峰離開的?他人呢?”
“他現在很好,就不勞煩遼皇掛念了,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吧。”
耶律洪基冷哼一聲:“朕之雄圖,乃擴遼國疆土,使四海歸心,宋弱已久,此時不取,更待何時?別以為你脅迫我就能讓我改變心意。”
“宋遼多年來雖偶有齟齬,但百姓已漸享太平。一旦開戰,無數黎民百姓將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遼皇請以蒼生為念,勿要輕啟戰端。”
耶律洪基微微動容,但仍倔強道:“朕為遼國之主,自當為遼國謀取大業,此乃朕之職責。”
謝哲見狀,緩緩抽出腰間匕首,勁風吹得帳內燭火亂晃。他目光如炬,說道:“遼皇若執意進軍,我雖不願與遼軍為敵,但為了天下蒼生,唯有得罪了。我武功雖不才,卻自信能在這軍中攪個天翻地覆,遼皇的宏圖大業,恐也難以順遂。再者,如事不可為,未必不會殺你,還請遼皇三思。”
耶律洪基臉色一變,怒道:“你敢威脅朕?”
謝哲舉起匕首橫在耶律洪基脖前,冷聲說道:“那又如何?”
耶律洪基凝視著謝哲,心中權衡良久,終是嘆了口氣,神色頹喪:“罷了,罷了。朕依你所言,即刻退兵,終朕一生,不許遼軍一兵一卒越過宋遼疆界。”
謝哲見狀,這才將匕首取下,說道:“還請遼皇信守諾言,否則我不敢確定是否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耶律洪基無奈表示,一定會遵守諾言。
隨後謝哲又說道:“為了彌補你這次行動,我可以告知你一些後面的事,在二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