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州緝事處。
萬逐流轉身來到了先前為武館租的院子。
今天院子裡已經有很多人了,是嫂子姚芸帶著些鏢師在打理。
鏢局那邊已經正常開張了,有他巡尉的名頭在,生意也還可以,雖然不大,但勉強能支援開銷。
後面,只需要慢慢經營出口碑,培養一批靠譜鏢師,就能大張旗鼓地接活了。
武館外,街道還是冷清,似乎也沒有上門的學徒。
不過萬逐流也沒太在意,他開武館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傳武。
直到走進武館內,他才注意到,院子的角落,鋪了一層沙地的演武場上,有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小女孩。
“哼……哈……哼……哈……”
她對著一根木樁在練習什麼掌法,一招一式,都彷彿用盡了力氣。
臉上稚氣未散,約莫也就八九歲。
見萬逐流走近,她才停下動作。
“你是誰?”
萬逐流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流遠武館的第一個弟子,黑丫頭。”小女孩大大方方回答道。
“黑丫頭?”
萬逐流一愣,旋即反問道:“你也不黑啊?”
“廢話,我姓黑,叫丫頭!”小女孩叉著腰,小臉氣得紅撲撲的。
“呃……這個姓,少見!”
就在這時,後堂走出來一道身影,正是一襲黃裙的姚芸。
相比於前些日子,投身事業的姚芸似乎恢復了精氣神,整個人狀態都好了很多。
她一見萬逐流在和黑丫頭說話,便叫道:“丫頭,不可無禮,你要稱呼師父!”
說罷,她才看向萬逐流,“逐流,我按你說的,把宅子都過在了我的名下,只是這館主還是由你來當吧!
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擔任館長,未免惹人笑話。”
“嫂子不必擔憂,這武館也不是要做多大,我掛職教習就行了,館主就是你。”萬逐流堅定地告訴她。
他手中如今有幾門功法都能傳下去,黑風劍訣、鐵身功、赤煞拳,放在世俗裡,也是不錯的功法,足以撐起武館了。
“哎……”
姚芸嘆了一聲,也只得應承下來。
她哪裡明白,萬逐流並不想拋頭露面。
將武館的事務安排妥當,他才告訴姚芸,“像黑丫頭這般,以後就少招了,讓洪放把把關,只要氣血紮實的年輕小夥子,這種人才能很快形成力量,補充鏢師隊伍。”
“這孩子……我也是看她可憐,沒爹沒孃的,是個小乞丐——”
話還沒說完,就被萬逐流抬手打斷了,“大燕這些年,連年都有旱災、水災,若是真要都去管,我們就不能開門做生意了。
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
救一個不救一個,難免會麻煩上身。
生逢亂世,你我能活得自在,就已然不易了,就別……”
他沒繼續說了,本想拿鄭遠舉例子,但又覺得不妥。
這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世界,濫好人,下場不會好的。
“我懂了,逐流,嫂子以後會注意。”姚芸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不僅沒有對萬逐流的說教感到不滿,反而欣然接受。
不過,兩人的對話卻被小女孩聽到了。
她只是看了萬逐流一眼,便又用力地開始擊打木樁。
姚芸並沒注意到,又繼續對萬逐流道:“昨天,來了兩波人找我,問我見過一個類似於魚鱗的玉片沒有,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玉片?”
萬逐流微微一愣,頓時意識到這東西是什麼。
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