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鹹朝宣殿內,緊閉的大門之後,偌大的殿內,僅有一老者獨在。
殿中僅有的微弱幽藍一絲燭火,除此,皆是一望無際的黑。
只見燭火之上,一柄短刃憑空懸於燭火之中。
火焰搖曳之下,泛著陣陣幽光。
老者獨自盤坐於燭火前,輕撫著手中一柄長劍。
忽地傳來吱呀一聲,又頓住。
隨後又猛地被推開,兩扇門隨即大敞開,銀白的月光瞬間傾瀉而來。
少女緩緩收回腿,背光走近殿內,腳步沉穩。
容瑞知淡然笑道:“上一個踹開朝宣殿大門的,還是秦家那混小子。”
“我們燦兒,什麼時候也會這招了?”
容燦走近站定,未言一語。
容瑞知怔住,心有疑惑,方才抬眸去瞧眼前的人。
只見容燦渾身泥汙,還混雜著不知何處滲出的,已然生硬的血跡。
就這般僵硬的站在眼前,也不喊疼了。
容瑞知被這一幕恍惚一瞬,心好似猛地被刺上了一針。
我又把孩子養成這樣了啊。
容瑞知盯著容燦的眼眸處,但逆來的月光晃眼,一時瞧不真切。
良久,方才看清,她分明是在盯著短刃愣神。
眼皮輕顫著垂下,遮住視線。
原本是在好奇的容燦卻瞧見了這一幕。
眼前懸於燭火之上的短刃,整個浸在火中。
但未開刃的那端,包裹著的,分明瞧著是像布條一樣的東西。
但為何沒燒起來?
很快容燦不再糾結於此,畢竟容瑞知躲閃的眼神,比這有意思的多。
嘴角無聲的揚起一絲笑意,而後徑直伸手去拿眼前的短刃。
灼燒的痛感瞬間襲來,笑意頓收。
容燦卻反而握的更緊,心一橫,腳下後撤一步,借力將短刃拿出。
低頭看向手中的短刃,於月光中微微轉動,泛起的微光更襯其鋒利。
容燦泛紅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興奮。
縱然手心仍舊傳來灼心般的疼痛,卻……
也不過如此嘛。
便於此瞬息間釋然。
容燦緩緩的轉過身,門外皎潔一片,叫人好不向往。
隨即輕笑,既嚮往,便去矣。
輕呼口氣,冷言輕聲道來。
“這命……”
“我認了。”
毅然轉身離去的背影決絕,容瑞知始終沒有抬頭去瞧。
卻忽聽吱呀一聲,傾瀉下的月光逐漸一寸寸隱去。
聞聲望去,只見那人去而復返。
沉重的殿門被其隨意帶上,沉重的悶聲響徹,將容瑞知與外界隔絕。
朝宣殿再次漆黑一片,燭光微弱至熄滅。
殿中的人始終未有動作,任憑外界喧囂也好,寂靜也罷。
他只求手中的劍,再鋒利些。
鶴鳴山上清宮。
容浠於月下望著曙曦,眼眸中盡是漠然。
十日了,整整十日。
終於把妖修的這點東西玩明白了。
妤月的內丹融合起來雖然順利,但想完全掌握妖修的內丹。
並不容易。
兩個完全沒有重合之處的功法,實在是很容易給自己練分裂了。
但好在,終究是沒出差錯。
還是過於自信了些啊,很多地方完全同之前的設想相悖。
是該反思一番啊……
原以為最近總是疼暈過去,是因為內丹被身軀排異。
結果卻是因為曙曦生靈,天雷逐漸殘存的力量,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