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晗沉下心緒,妤月簡單的兩句,已然讓一切塵埃落定。
容浠確實搞不清狀況,實在不知為何,師兄會對妤月如此關心。
不,準確來說,是為何對妖修內丹一事如此關心。
乾脆直接詢問道:“師兄何故對此事如此在意?”
張向晗轉頭望去,又垂眸沉思,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幕落在容浠眼中,卻以為是其不願解釋。
鄭重道:“師兄,尋常來說,我是不在意你要做何事的。”
“畢竟每個人所修之道不同,所走的路也不同。”
“便如你當初下山,我也不在意你往何處去。”
“但如今的話……”
“我來西岐,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在此,想來也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既如此,你我的路便交織在了一起。”
“所以,為了避免你我萬一目的相沖,出現同門相殘的情況來。”
“咱倆互相交個底?”
張向晗抬眸望去,微微點頭,便是同意。
容浠見狀拉過妤月往一旁坐下,還不忘給自己倒杯茶。
淺嘗一口後,“你當師兄的,你先說。”
說罷又拿起一旁的茶盞,倒上兩杯。
一杯推給妤月,一杯拿起遞給張向晗。
張向晗伸手接過,一口飲盡後方才尋了個位置坐下。
娓娓道來,“我來西岐……”
“殺個人。”
容浠喝茶的手一頓。
巧了,我也是。
不過,還從未見過這家這師兄戾氣這般重過。
“為何要殺?所殺何人?”
張向晗凝重道:“為了……報仇。”
“這人是,西岐盛家,盛木。”
容浠呼吸一滯,眼眸忽地瞪大,心中閃過一絲猜測。
猛地站起身,急切的求證道:“報誰的仇?”
“與我也有關,是嗎?”
妤月拉過容浠坐下,眼神示意其注意張向晗的情緒,不要激動。
容浠緩緩坐下,果然便見坐在對面的張向晗,確實有些不對。
只見其低頭沉默不語,但細細看去,還能瞧見其細微顫抖的身軀。
分明是在壓抑著心緒,這一幕也更加佐證了容浠的猜測。
倒也耐下性子,沉默的等待張向晗緩過勁來。
良久方才聽其呢喃道:“算來,是有關係的。”
“是二師伯的仇。”
“二師伯……是死在西岐,死在……”
“盛木手上。”
容浠聽罷長嘆出一口氣,卻也瞧著算是冷靜。
放下手中茶盞,淡然道:“知道了。”
“我跟你一同動手。”
張向晗抬頭疑惑,“啊?”
容浠倒是不明所以起來,“啊什麼?”
“二師伯他,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師伯。”
“我小時候都是吃他做的飯,才長這麼高的好嗎。”
張向晗:“哦~”
四下寂靜片刻,眾人各自思索不言語。
容浠倒是忽地想到什麼,“報仇這種事,師兄你該早說才是。”
“就算師父師伯抽不開身,好歹叫上我啊。”
張向晗解釋道:“師弟你當真不知?”
容浠:“知道什麼?”
張向晗:“這盛家同姬煜所在的姬家,可是關係匪淺啊。”
“盛家是源於姬家的,祖上是一脈。”
“盛家雖附屬於姬家,但近百餘年內,通婚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