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鹹枝永殿院中,容晨走至院中。
將先前帶回的布條,從樹枝上取下。
院中陽光極好,布條早已乾透。
拿過一旁放置的,一把通體赤紅纖細的長劍。
直接靠著樹幹坐下,將布條一寸一寸的裹於劍柄之上。
這是一棵已然成活整整四百年餘年的柞樹。
這枝永殿都是圍著這樹建起來的,據說數百年前也是用作入藥。
後來時過境遷,長輩們皆說這樹已然有了靈性,才日日養護。
那年三歲時,自己還和容浠爭過誰住這。
後來她是怎麼贏的?
對了,扒著自己聲淚俱下的喊了一下午的哥哥,喊贏的。
結果讓秦意昭瞧見,取笑了一番。
那之後就只會容晨!容晨!的喊!
想到這裡,容晨又笑了笑。
又想起來,也不全然。
有時在外人面前闖禍了,就會說,那你去找我哥哥算賬吧!
回來對著自己,又是容晨,容晨的叫。
“晨兒?晨兒!……”
容晨還在回想之時,不遠處容瑞知的喊聲逐漸清晰。
“哼,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
“你好好的不在自己殿裡,也不去武場,跑浠兒這幹什麼?”
容瑞知瞧著樹下的容晨,略顯不滿道。
“來取劍,再去武場,爺爺很閒嗎?”
容瑞知聞言,方才仔細去瞧容晨手上的劍。
這劍是做了一對的,這把是浠兒的劍啊。
是了,晨兒的那把,上次分別時,叫帶走了。
“這劍長了些吧?”
“這本是做來,給你們再長上些歲數用的。”
“平時玩玩就算了,帶去練武怕是有些不趁手吧?”
容晨哼笑道:“爺爺怕不是老糊塗了……”
“上月,不是才親手砍了個頭?”
“那把可比這還沉些呢。”
容瑞知聽出來了。
誒,自從浠兒走了後,這孩子話裡話外總是陰陽怪氣。
那是能尋著機會損上一言半語,絕不錯過。
“嗯……你既這般刻苦,那這……”
“從……鶴鳴山寄過來的信,就……”
“給我看看!”
容晨恰逢此時,劍柄已然纏好,剛將劍收入劍鞘之中。
聞言,即刻衝至容瑞知身前。
微微仰著頭,用眼神衝著容瑞知索要信件。
容瑞知眼見得逞,也不敢過於逗弄。
萬一玩脫了,再養出一個逆孫,那就有得哭了。
推著容晨的肩膀,將其帶到樹下。
二人再次一同在樹幹處坐下。
暮秋時節,柞樹葉黃,褐棕之間又帶著些許金黃。
一葉知秋,秋風落葉。
院中處處落下的木葉,是柞樹延展的生命。
樹下二人也是難得可見的溫馨之時。
容瑞知將信封拆開,至於二人之間。
信紙上盡是大小不一,信筆塗鴉的字跡寫道。
容晨!容晨!容晨!
你知道嗎?
九江一到夜間,到處都是活蹦亂跳的屍體!
你要是瞧見了定是要哭的吧?
不像我,我就沒哭!
容晨!你把這劍拿給我幹嘛?
太重了,我掄不動啊!
容晨!你要是用我的劍,得把劍柄給我包上!
我自己都還沒用過呢!
容晨!鶴鳴山有個高的看不到樹頂的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