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咋滴啦?難道我說錯啥了不成?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嘖嘖嘖,瞅瞅你這小屁孩,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挺大嘛。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兒啊?難不成是瞧不起我?”面對我的質問,男孩這次索性連頭也不抬一下,只是低垂著頭顱,死死地盯著地面,彷彿那裡隱藏著什麼神秘的寶藏一般。
看到他如此冷漠的反應,我不禁眉頭緊皺,腦海中開始不受控制地胡亂猜測起來:“這小鬼該不會是個啞巴吧?仔細回想一番,似乎自從我倆相遇以來,他壓根兒就沒開過口說過半句話呢!哎呀媽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對他態度這麼惡劣,豈不是太過分了點兒?這算不算是在欺負人家一個身有殘疾的小孩子啊……想到此處,我的內心突然湧起一絲愧疚之情,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有些不妥當。
我略微感到一絲窘迫,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變得溫和起來:“呃……小孩,難道說你無法開口講話?”那小男孩猛地抬起頭,直直地與我對視著,嘴角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他的嗓音略顯沙啞,彷彿剛經歷過變聲期一般,“你才不能說話,我是不願意和傻子說話。”
這一句話猶如一把火,瞬間將我心中的怒火徹底點燃。我想都沒想,揚起手便朝他揮去一拳。也許是他根本沒有料到我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出手,又或者是我的速度實在太快,令他完全來不及躲閃。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我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便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只見他的兩個鼻孔鮮血狂噴,如泉湧般汩汩流淌而出。
看見血,我也恢復冷靜了,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拳頭,此時趙叔和言算堂的老闆也看向我們,店裡的其他人,也突然噤了聲,顯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叔皺了皺眉,慢慢開口道,“怎麼回事?多大的事還動起手了?”知道自己理虧,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我也不能直接說他罵我傻子吧,那我直接動手打他,這不是更坐實了嗎。言算堂老闆還算是個場面人,也沒直接翻臉,冷聲問那男孩怎麼回事,他被我打的兩個鼻子出血,加上確實是他先罵的我,他也覺得丟人,也說不出口,我倆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我倆皆沉默不語,周圍眾人自然也瞧出端倪來了,想必並非是什麼美事。見此情形,趙叔亦是面色凝重、口吻嚴厲地言道:“不論爾等二人究竟發生何事,總歸出手傷人便是大錯特錯!速速向其賠禮道歉才是正理。”言罷,他便不停地朝我擠眉弄眼。
我心裡明白得很,趙叔此舉乃是在給我鋪設下臺階呀!此事原本便是因我先動的手,定然是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但當我瞅見眼前這熊孩子那副嘴臉時,莫說讓我向他致歉了,我甚至巴不得再狠狠揍他幾拳才行。若不將他打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那簡直算得上是我大發慈悲了。
我猛地轉過頭去,目光堅定地看著對方,心中暗想:讓我向他道歉?門兒都沒有!除非他也能挨我一拳還回來。若不是他那張破嘴如此犯賤,不停地挑釁和侮辱我,我又怎會一時衝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動手揍他呢?瞧著我這般強硬的態度,趙叔大概也猜到了我的心思,明白我絕對不會輕易屈服認錯。
無奈之下,他只好陪著笑臉,好聲好氣地與言算堂老闆說道:“哎呀呀,實在是太抱歉啦!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兒啊,的確是我教導無方所致。這件事情嘛,毫無疑問也是她做得不對。等回到家後,我一定會狠狠教訓她一頓的。在此之前,我先替她向您道個歉。大家都是孩子,難免會有一些衝動的時候。不如這樣吧,我先把她帶回家去,等我將她管教好了之後,必定親自登門拜訪,再次向您致歉。”
趙叔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彷彿已經卑微到塵埃裡去了一般。面對如此謙卑的趙叔,那言算堂的老闆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