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一抽一抽的。
陳展一向淺眠,李朔月剛哭他就醒了,憋了一肚子火氣,哭墳呢這是?
“大半夜鬼哭什麼?再哭我把你扔出去喂狼。”
“嗚……”
李朔月害怕被扔去喂狼,想到被狼吃掉腿和手就止不住發抖,緊咬嘴巴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地府的鬼差怎麼如此兇惡,人死了,便是連哭都讓哭嗎?
身側漸漸沒了動靜,陳展轉過頭看,原來李朔月又睡了,這黑心肝的哥兒,怎麼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半夜折騰人,自己睡得倒是香,害得他睡意全無。
陳展起了壞心思,掐住李朔月的脖子故意折騰他,聽見小哥兒粗重微弱的喘息,又霎時撒了手,病懨懨的人沒意思極了。
*
“馮阿叔,怎麼不見小嬤?”孫木芽懷裡抱著兩雙布鞋,搖頭晃腦左看右看,灰狼跟在他身後搖尾巴,樂顛顛一蹦一跳。
“蘭姐兒今天早晨發熱,小嬤在家裡照看。”馮冬青提著瓦罐,牽住木哥兒的手一瘸一拐往後山陳展家走,蘭姐兒發熱吹不得風,這送雞湯只得他去送。
出門前他夫郎還一臉擔憂,馮冬青嘆了口氣,他天生是個一腿長一腿短的跛子,走路都習慣了,況且瓦罐又封著,走一小段路,不至於全灑出來。
“好吧。”
“木哥兒一會回去找妹妹玩,家裡還有蜜餞甜嘴。”馮冬青摸摸小哥兒的腦袋,想著再過幾年蘭姐兒也會這般大,現在小娃娃短腿短胳膊,話也說不利索呢。
“你展小叔娶了個夫郎回來,我們今日去瞧瞧。”
“好,看小嬤去。”木哥兒才五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家裡雖困苦,可鄰居都是安分善良的人,沒欺負他和他老阿嬤,他老嬤會織布,精神頭也好,是以日子很有奔頭。
小哥兒腦門上扎著兩個小糰子,跑一會走一會,時不時還要撅屁股看看地上的小蟲小花,天真可愛。
“嗷嗷!”灰狼也像個小孩似的,跟在木哥兒身後玩鬧。
一里半的路程不費多少腳力,兩人一狼很快就到了陳家。
木哥兒站在門外喊:“小叔,小叔,木哥兒來找你玩啦!”
“嗷嗚嗷嗚~”灰狼也蹲在門口,爪子不停地扒拉籬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