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著開啟門,身後又跟了三四個小二,一邊上菜一邊報菜名,最後又擺了兩壺酒,道:“三爺,菜已上齊,您慢慢用著。”
“嗯。”
蘇承昭發了話,小二便帶著人退了出去。
蘇承昭嘆了口氣,道:“陳兄,今日為你接風洗塵,咱們便只論兄弟之情,不談家國大事。”
蘇承昭說了此話,陳展自然也不好再談論下去,他剛坐下,舉起酒杯,正欲開口說話,卻忽而聽聞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話到嘴邊又變了,他問:“我瞧著街道不寬闊,人又擁擠,竟可當街縱馬?”
“往常倒是不曾聽說。”陳展一番話叫蘇承昭心裡也發癢,除卻有八百里加急的送信人,誰敢當街縱馬?
京都這地兒達官顯貴奇多,若撞壞了哪個,那結仇可就結大了。
他放下酒杯,掀開窗湊熱鬧,陳展也跟過去看。
“我說是誰敢當街縱馬,原來是彭日那個蠢貨。”
“彭日?”
“田泰向王爺投誠,彭日跟著沾了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在京中好不快活。”
彭日縱馬撞了兩個賣雞蛋的老漢,將人撞傷了不說,還將兩揹簍雞蛋盡數毀了,如今叫人攔著,動彈不得。
彭日下馬,從兜裡掏出一袋銀子丟給老漢,陳展這才發現原來彭日懷中還藏了個人。
那人歪坐於棗紅色駿馬身上,彷彿沒什麼骨頭,好似沒有人抱,他下一瞬就會從馬上跌落似的。
他的穿著打扮不像大周人,頭髮加綵線編成了小辮散在肩上,發上墜著不少彩色流蘇,輕薄紅紗覆在身上,手臂、脊背、腰肢、大腿都露在外側,手臂帶臂釧、腳腕帶銀鈴,只看背影便已令人痴迷不已。
蘇承昭見陳展看的痴迷,便道:“那是金玉樓裡的魁首,寒玉公子。也不知彭日何德何能,竟然能叫人同他出來遊街。”
“你如何得知?”
“香味,他體帶異香,又花容月貌,與旁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