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逵目光緊盯漢子的手,心中苦悶,他覺著這漢子沒自己伺候的好!
砰砰砰,不知道還以為他捶牆呢!公子身體那般不好,怎麼敢使那麼大勁捶?
瞧瞧那諂媚的臉,能將公子伺候好嗎?方逵越看越眼熱,恨不得將人擠走,取而代之!
雨哥兒察覺到方逵炙熱的視線,心中一嘆,咳了兩聲當做提醒。
方逵只得收回視線,十分不甘地做他的木頭樁子。
李朔月腰痠疼不已,這會才舒坦了幾分。這漢子伺候人的手藝確實不錯,比只會劈柴的方逵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有心逗弄他,李朔月笑道:“你叫什麼?”
“回稟公子,奴才叫趙猛,是山陽城往左二十里外的杏花村人。”
“家中有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小弟……”
不等李朔月再問話,那漢子急著表忠心,倒豆子似的將肚裡的事抖落的一乾二淨。
李朔月百無聊賴聽著,手指了指自己的肩頸和小腿,雨哥兒會意,立馬示意那漢子去捏腿,他則去捏肩。
樓裡的哥兒、姑娘衣袍大多鬆散、輕薄,李朔月也不例外,他今日只穿身輕薄的黃色衣裳。
輕衫下的小腿細瘦纖長、骨肉勻稱,方逵雖站在一側,眼睛卻幾乎黏在李朔月身上。
瞥見趙猛將小腿捏出紅印子時,他氣的要死,趙猛怎麼伺候的?沒看見腿都捏紅了?
不知曉公子身體不好,得小心伺候著嗎?
李朔月忽而翻了個身,撐起下巴,懶洋洋看向方逵。
方逵氣悶被逮了個正著,著急忙慌移開臉,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卻印在他腦子裡似的,睜眼閉眼都是那張鮮活殊麗的臉。
“行了,賞你了。”李朔月起身,卸下耳朵上一對金墜子,扔進趙猛懷裡。
“回去帶給你姐姐吧,一人一隻。”
“多謝公子賞賜,公子宅心仁厚,必定福報延綿。”
趙猛得了金墜子,如獲至寶,千恩萬謝。
這墜子他昨日見過,正是陸四爺送的金牡丹頭面中的,這耳墜子精巧成色極好,拿出去能賣一二兩銀子。
“下去吧。”
眼見那漢子還要再說幾句,李朔月臉上已掛上了不耐,雨哥兒皺眉揮退趙猛,拿了件外衫給李朔月披上。
打賞下人不過是尋常事,陸槐自然也不在意。
晌午陸槐一進屋,便揚聲問:“嘉嘉,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我叫人替你重新打一套。”
“我不喜歡這些。”
站在門口當木樁子的方逵耳朵一動,身形往後靠了幾分,趙猛見狀,也往後靠了幾分。
李朔月垂下眼眸,飲了口發苦的湯藥,陸槐見狀,拿了顆蜜餞餵給他。
飲完湯藥,李朔月才慢吞吞道:“我喜歡木簪,四爺給我刻一個吧。”
“刻上半彎月亮,我日日戴在發上,如此可好?”
“你怎麼喜歡那樣的東西?”陸槐輕輕皺眉,“我手上功夫不好,刻出來怕你笑話。”
“木做的簪子容易彎折,我替你打幾個白玉簪子可好?”
“好啊,怎麼不好。”李朔月淺笑,“只要是四爺送的,哪有不好的東西?”
用完飯後,陸槐道:“嘉嘉,昨日府裡又送來些賬本,這幾日我恐怕不能陪你。”
“勞煩四爺還牽掛著我。”
“明日大哥要來,嘉嘉……”陸槐神情歉疚,心中又有幾分不平,“回頭我就告訴娘,說他是個裝模作樣的小人!”
“你若是不願,對他冷臉就成。他那人好面子,不會強逼你。”
“無妨,四爺忙去吧。”
李朔月漱了口,神情淡淡,他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