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兒見狀,也有些擔憂,木哥兒才五歲,按理來說不會很重,可李朔月瘦巴巴的,來陣風都能吹到天上去,哪能抱動一個木哥兒。
察覺到自家夫郎的視線,馮冬青上前兩步站到李朔月跟前:“我來揹他,我力氣大得很呢。”
“木哥兒,阿叔揹你。”
木哥兒:“小嬤,你放我下來吧。”
木哥兒坐進小揹簍裡,只露出一個腦袋。
李朔月摸摸小哥兒腦袋上的髮髻,神情溫柔。
一進林子就瘋跑的追雲從草叢裡鑽出來,“嗷嗚嗷嗚”叫喚兩聲,穩重地跟在馮冬青後面走。
馮冬青:“這灰狼,回來得倒是巧妙。”
陳展一笑,“該回來了,留它斷後才安心。”
又走了一個時辰,幾人到了板栗林,此時太陽正好從東邊升起,四周遍佈紅霞,地上三三兩兩堆著褐色刺球和板栗,遠處小巧的松鼠站在樹梢,歪著腦袋觀察他們。
坐在揹簍裡的木哥兒攥緊拳頭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驚呼:“這麼多板栗?”
“這裡來的人少,板栗都沒人撿。”陳展將小哥兒抱下來,摸摸他的小發髻:“快去撿吧,挑沒皮的大個板栗撿。”
“好!”木哥兒鄭重點頭,急忙從揹簍裡爬出來,拿上自己的小揹簍撿。
葉水兒向眾人用手比劃:得趕緊撿,一會天熱了,林子裡悶熱就不好待了。
幾個人向四邊分散,木哥兒抱著小揹簍跑來跑去,追雲跟在他身後,像個忠誠的護衛。
李朔月找了兩根木棍,許多板栗還沒脫佈滿毛刺的外殼,直接撿會扎破手,得用棍子將板栗撬出來才成,這樣才能裝更多的板栗,不枉他們天不亮就趕過來。
葉水兒用的是自家的火鉗,鐵製的東西比木棍硬,掏起板栗來不怎麼費勁。馮冬青和陳展兩人在山溝裡找,將平坦的林子留給幾個哥兒。
撬栗子不是個輕鬆的活兒,時不時得歇一下,不然腰受不了。
木哥兒撿板栗最快,很快就找滿了。小揹簍裡都是些大個板栗,瞧著賣相就不錯。
他沒閒著,也幫著小嬤們撿,一會兒給這個放一把,一會給那個裝一兜,忙得暈頭轉向。
忙活了兩個時辰,幾個人都弄滿了大半揹簍,陳展道:“撿得差不多了,我記得附近有片山核桃林,我們去看看?”
“那便去瞧瞧,不知今年的山核桃如何,若是品相好,留幾個做種,也不知能不能種出來。”
“山核桃皮厚肉小,不好掏。”陳展好奇道:“怎麼想種核桃樹?”
“嘿嘿,我前陣子做工,主顧家的小姐成日吃核桃酪、喝核桃飲子,聽說對身體好。”馮冬青滿面笑容,“我想著給門前幾棵核桃樹,既能乘涼還能吃核桃呢。”
陳展點頭稱是,核桃的確是好東西呢。
走了二三里,便到了核桃林,與高大粗壯的板栗樹不一樣,核桃樹大多細長,高七八丈,寬五六尺,核桃都裹著綠皮掛在樹上,藏在綠葉下。
馮冬青藉著光,眯起眼觀察,大多綠皮都裂了縫子,最遲這幾天就會落下來。
馮冬青:“熟得差不多了,可以打,看著還不少哩。”
“好。”
兩個男人合計好,各自都有分工。陳展砍了根竹竿當棍使,爬上樹打高處的核桃。
樹下的馮冬青拿竹竿打矮處的核桃,開打前,他揚聲吆喝:“快躲好,當心核桃砸腦袋!”
“快跑快跑!”木哥兒立馬抓著兩個小嬤躲到遠處的樹下,心有餘悸拍拍胸脯,說:“上回我就被核桃打了,腦袋長了好大一個包。”
葉水兒頻頻點頭,又告訴李朔月要小心。
三個人都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