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鬆了口氣,神情明顯輕快了不少。
許久之後,內室的門開啟,衣冠楚楚的趙雲錚走出來,神色饜足。
幾人還未說話,耳側忽然響起一陣鈴鐺聲,幾人便不約而同朝趙雲錚身後看去。
趙雲錚身後走出來一個唇紅齒白、妖豔如畫的哥兒,烏髮半挽半披,他穿了藕白色的肚兜褻褲,外頭只罩了一件紅色薄紗,未著羅襪鞋靴,一副風塵人的裝扮。
腮暈潮紅、羞娥凝綠、媚態如風,周雲山面紅耳赤瞧著那張臉,身體瞬間躁動難忍。
“哐當!”
幾人手中酒杯紛紛掉落,唯有陳展穩穩攥著。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陳展猛地瞪大眼睛,金玉樓一夜千金的名妓——怎麼是他?
數年前分別,陳展便沒想過與李朔月重逢。即便腦子不受控制地閃過某些念頭,也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副場景——他作為局外人,去觀摩、傾聽淪落風塵的李朔月去伺候男人的香豔事!
腦海裡湧現出無數疑問,陳展難以置信地盯著一步步朝他走過來的哥兒,身體僵硬無比。
不一樣、不一樣,他壓根不是李朔月,他同李朔月簡直毫無相似之處!
與此同時,蘇承昭急忙撿起酒杯,別過視線不敢再看。
寒玉在眾人火熱的視線中慢悠悠踱步,他坐在趙雲錚同蘇承昭的中間,肩頸依靠著蘇承昭,輕聲道:“蘇郎怎麼自個喝酒?不要妾身陪你一道嗎?”
說罷,寒玉往蘇承昭手中的空酒杯倒了酒,而後就著蘇承昭的手腕自己飲盡了,趙雲錚不悅地看向二人,蘇承昭手一抖,酒液便順著寒玉的臉側流下,蜿蜒出一道刺眼的酒痕。
男人們的目光愈發炙熱,他恍若未聞,舔舐自己溼潤的唇瓣,哼笑道:“怎麼是遠山露,蘇郎不是最喜歡梨花釀嗎?”
“梨花釀太烈,遠山露更柔和些。”蘇承昭輕咳嗽了兩聲,抬手擦去寒玉臉側的酒痕。今日的寒玉同往常不太一樣,像只蠱惑人心的妖精,往常他未覺著寒玉也有如此妖媚的一面。
難道是在不同的恩客面前,性子也不同嗎?
手心的臉頰太滾燙了,燙的蘇承昭難以自持,可他卻忍不住摩挲起來。
趙雲錚不悅地看著二人,連他正對面的陳展都沒搭理,眼見著寒玉都要倒進蘇承昭懷裡了,趙雲錚臉色一沉,伸出左臂將人撈進懷裡,扣著他的腰,吻了下去。
陳展死死地瞧著眼前的景象,面色陰沉,手臂青筋暴起,將手中的銀盃捏得微微變形。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那不是李朔月,李朔月不可能在這,可心頭的火卻遏制不住,甚至愈演愈烈。
怪異的情感幾乎將陳展整個人拖進奇異的旋渦裡,他勒令自己移開眼,不再去看這令人煩躁的場景。
偏偏這時,對面傳來一道沙啞的問聲:“這是打哪兒來的郎君,怎麼還遮了面?”